“你考虑
下。”临出门前，沈流飞注意到厅里柜子上头摆放
些泥捏
动物，大大小小，色彩各异，从那稚嫩功底来看，该是出自娅娅之手。他从中随手取个，对康信说，“你女儿很有艺术天赋，
等她将来成大器，就先收你这点利息。”
碍着身体原因，娅娅不能剧烈运动，确实喜欢画画或者陶艺捏泥。康信当警察近二十年，手头经办案子无数，也算见识过百样面孔、千种人生，却从没见过像沈流飞这
冷淡又温柔男人。两种截然相反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洽，他将他好意与同情心释放得几乎不留痕迹。
沈流飞还没来得及下楼，屋中男人就追出来。
“接受你资助，但不能就这样受你情，”康信定定看着回过头来沈流飞，双眼睛亮得惊人，他说，“有办法接近关诺钦。”
极想把它抓握在手心里，但眼下处境不容人乐观，他想想又面露难色：“可这手术……这手术要好多钱吧……”
沈流飞道：“颗人造心脏费用在25万美元左右。”
这还不包括赴美就医其余费用，康信在心里盘算下，顿觉是个相当沉重负担，好像也只能卖房子？可若赖以遮风避雨房子卖，他们父女便只能露宿街头。
沈流飞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很大方地表示：“这笔钱可以由出。”
康信大吃惊，立即摇头拒绝：“不不不，非亲非故，凭什接受你资助。”
“没说资助你，”沈流飞体恤个男人自尊心，也不强加自己好意，只淡淡道，“就当借你。离你退休还有些时间，总能还上。”
“可是……”康信仍在犹豫，倒不是不信对方介绍专家，实是无功受禄心中有愧，“也是警察，虽然干过些混账事，可……帮你潜入卧底是分内工作，你没必要为这个帮忙。”
“不，是你帮个很大忙。”沈流飞极浅极淡勾嘴角，很认真地说，“你让找回生命中遗失段记忆，你让知道有个人对是多重要。”
沈流飞原本倒是有这个打算，以资助对方做人造心脏手术方式换取康信这边情报，然而当他看见病容憔悴女孩娅娅时，忽又觉得这要挟个绝境中父亲，实在不够敞亮，有逊地道，且与关诺钦那些恶毒龌龊手下无异。
所以他从头到尾对此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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