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誓,要当他辈子好兄弟。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过是些储存于大脑皮质间记忆罢,不属于他记忆。
黑洞洞枪口齐对着自己,谢岚山放开陶军,用血淋淋手擦把脸,然后就这静静注视陶龙跃,注视所有人。
他方才眼神疯得彻底,此刻却静得异样,令人不寒而栗。
打从知道这个荒谬手术开始,他就拼命守着那道善底线。人是带着原罪出生。宗教说人出生便与神隔绝,达尔文说适者生存,颗精子只有厮杀过万千同胞,才能获得脱离母胎机会,所以人性复杂阴暗,向上攀登如此艰难,向下坠落却异常容易,所以他这种坚守非常辛苦,非常痛苦。
然而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当谢岚山太痛苦,当个好人太痛苦,而当自己不再坚守那道虚无缥缈底线,所有痛苦都须臾随之消解。
这种如溺毙般极致痛苦之后,他感到自己挣脱母亲脐带与羊水,焕然重生。
片刻对视中,陶龙跃发现这个男人不仅神态变,甚至整个人都变。谢岚山眼神渐渐清晰起来,妖娆起来,眉眼含着情又留着笑,魅惑得与原来完全判若两人。
“陶队长,各位警官,你们是要找叶深吗?”谢岚山举起染血双手,明明是投降姿势,却优雅得好像在舞台之上准备向观众谢幕。
不待愕然众人给出答案,他微笑着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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