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隋弘出门,也没搭电梯,走着去向楼下几层接待室。
接待室门外,隋弘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陶龙跃担心他身体,劝道:“隋队,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毛病,不碍事。”隋弘微微笑,从兜里摸出瓶枇杷膏,也没要饮口意思,就这在手掌间反复捏揉,始终垂眸看着。
小小瓶褐色膏体,揣在兜里也很方便。这些年隋弘习惯将它带在身边。
“这牌子没见过,管用?”陶龙跃不知这瓶枇杷膏来历,随口问声。
两个字分量哪儿抵得上谢岚山这阵子非人遭遇,可到底出自彭厅长之口,意味着不管是叶深还是谢岚山都不必再担惊受怕于突然被特警爆头。陶龙跃百感交集,哽下,旋即更多松口气后酸楚欣慰齐齐涌现,他垂下头,狠狠擦把不断流泪眼睛。
他骂自己:操,矫情个屁!
隋弘看着这个哭泣着硬汉队长,也摇头轻叹声,他对陶龙跃说:“陶队长,与彭厅商议之后,依然认为这次特别行动组里有*细。从穆昆那边反应来看,他对们救援行动若指掌,但谢岚山早已不在局里。认为这个*细另有其人,你有怀疑人选?”
陶龙跃止住悲色,挺腰站直,想想,回答隋弘道:“池晋已经死,看他这副与穆昆同归于尽架势,这次救援行动他应该没有泄露消息。而全程参与行动,除蓝狐队员,市局就只有还有刘局……”陶龙跃报出两个名字,但眼梢却别有所指地瞥在刘焱波身上。
刘焱波心不虚,大大方方迎上陶龙跃目光,但心里还是咯噔下。警察当大半辈子,临退休也不远,无论人在前线还是身居高位,他从没有想过背叛自己职业与信仰,但这事情确实蹊跷得很。蓝狐人折损大半,不像是会里通外敌,陶龙跃这个热血莽汉,虽然办案糙点,但品格向没得挑,也不像。
隋弘没说话,只是用目光紧紧攥着手中褐色小瓶子,他不时轻轻咳嗽两声,眼眶微微泛着血色,但不是骇人那种,倒像是浸透经年悲伤。
陶龙跃难解这样悲伤,只觉不忍打扰对方。倒是隋弘自知,笑着摇摇头,又把这瓶枇杷膏收进衣兜里
小片阳光适时从窗外退去,手机上留下丛暗影也悄然脱逃,像遁形之后悄悄回撤兽爪。刘焱波目光忽地被这活动着阴影吸引,落定在自己手机上。他很快想到自己儿子,并由他些反常举动产生个可怕联想。
领导们尚有要事商量,隋弘先步起身,对陶龙跃说:“小陶队,有个人想带你见见。”
蓝狐隋队长素有儒将之名,不像别政法系统领导副官腔或者身匪气,他功勋赫赫,却很优雅,很客气,因此陶龙跃别人不服,却唯独对这位隋队长很敬佩,很服气。
然而才阵子没见,陶龙跃就发现这个男人大变模样,明明未到不惑年纪,可他鬓发居然夕之间全白。
陶龙跃感同身受,队员牺牲对位队长来说是最沉重不过打击,这个男人依然昂首抬颌,背脊挺拔,如个永不屈服战士,但他眉头直蹙着。眉心间拧出浅浅道川字,连笑时也撇不开这种忧郁悲伤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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