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拳、每脚对方都未留余力,但谢岚山不觉痛苦,反倒痛快。
沈流飞对这个男人观感复杂,他静立在边,没有插手阻拦。他看着他,看着他被次次打倒又次次爬起来,始终保持着垂首下跪姿势,看着他口角破出道口子,渗出绺凄艳血线。
那些共有记忆正在复苏。
沈流飞漆黑眼底像燃着两簇火苗,渐渐冲破酩酊朦胧状态,到最后情至酣时,通明如昼。
“打死你!打死——”
沈流飞声音。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宛若两簇复燃星火,发出愈加炽盛光芒。
沈流飞在臧丰引路下赶到这里,本想挨家挨户地寻访调查,可越找越是心急,到最后竟是不管不顾地大喊出声。
谢岚山听见,循声出门,面向两个为他而来男人。
臧丰站定在自己仇人身前,撇先前假模假式,他开门见山,冷冰冰地盯视着他:“是卓甜男朋友。”
,谢岚山流下行眼泪,他是真不明白,又如此迫切地想求个明白,他问他:“你不觉得太苦吗……你付出没有人记得,你牺牲被视为理所当然,你负重前行于条如此孤独道路,不被理解也不能埋怨……当个好人太痛苦……真太痛苦……”
对方似乎对这切早已然于心,只是微笑:“可这不就是们宿命。”
谢岚山微微皱眉,满眼茫然与不解。
“从们声啼哭脱胎于母体,到临终归于尘土,人生起点和终点不都是这样,孤独、无助、不被理解、无法选择……而连结这两者是千千万万普通人生活,大概也是相同营营碌碌。”谢岚山看见对方眼含笑意,向自己递来只手掌,他说,选择以这个不与人同方式活场,是对生命最崇高致敬。
群魔乱蹿黑暗中乍然浮现道光亮,那些关于这个缉毒警察记忆越发清晰起来,他便也伸出手,试着去触碰这个幻象。
“够吧。”谢岚山依然垂首跪在地上,忽
“记得她。”谢岚山点点头,没有过多辩解,他缓步走向臧丰,然后屈膝跪在他身前。
两个男人同时瞠目惊。这个猝不及防下跪动作就是承认自己叶深身份。臧丰怒从心起,飞起脚就踹在谢岚山受伤肩膀上,伤口复又坼裂,片血色洇出薄薄衬衣。
被人脚踹倒,谢岚山也不作声,又忍痛爬起来,在男人面前跪直身体。
“打死你!打死你!你凭什这对她,不是你,她兴许就不会死!”臧丰连杀他心都有过,又怎会放过眼下这个为卓甜报仇好机会,他再次朝谢岚山踹出脚,将他踹倒之后又重重踏在他胃部,狠狠以脚底板碾压几下。
吐出口酸水,谢岚山再次爬起来。出于种自赎罪心理,他从头到尾没还手,任由臧丰拳脚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们生来孤独,最终凌驾孤独。
们生来利己,最终突破自己。
们洞悉人性最卑琐阴险恶,最终越过深渊,共襄善盛举。
无原非你,谢岚山轻轻闭上眼睛,似乎真感受到肌肤触碰微热。
然后他就听见,个熟悉声音在呼喊他,以他名字呼喊他:“谢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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