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索性披上衣服出去散步。好像忘记自己是在医院,也忘记自己将要做母亲,只感到浑身难受、精神恍惚,心想往外走。敦煌医院护士长真好,见不在病房就到处找。等找到之后,她见神情恍惚,就不停地宽慰:“你怎在这里散步啊?外面冷。你马上就要做妈妈,可千万不能着凉。”说:“难受,想走走。”看得出她非常心疼,她说:“好啊!那陪着你吧,咱俩回病房聊聊天。”就这样,护士长把搀回病房。到病房,她发现身边个亲人也没有。怕再有意外,她就不走,直陪着聊天。就这样,慢慢睡着。这位护士长对真好,永远也忘不她。
第二天上午起床不久,发现床单湿,以为自己尿床,很不好意思。其实根本不懂,直到很多护士过来按着,才知道是羊水破。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孩子出生。
孩子连件衣服都没有,怎办?人家说:“你这个当母亲也真是,怎连件衣服也不给孩子准备。”能说什,有苦说不出。只能用自己穿“棉猴”权当衣服裹着孩子赤裸身体。孩子那小,医生说六斤都不到,眼泪直往肚子里流。医生接着问:“你怎是个人?你丈夫呢?”说:“丈夫还不知道。”医生惊讶地看着:“那赶紧找人给你丈夫打个电报,告诉他你生个男孩。”
后来,医院护士帮助给武汉发个加急电报。
等老彭挑着担子到医院找到时候,孩子已经出生好几天。那时再也控制不住,这是有生以来第次放声大哭。
老彭见哭,他也很难过。他说,接到电报后,听说已在敦煌生孩子,他立即就把两个家给们母子准备衣服、奶粉、鸡蛋等各种各样东西全部带上,找副扁担,担满满两筐,急匆匆地上火车。他从武昌车站坐火车出发,到郑州换乘火车,又经过两天两夜,到达敦煌北面柳园火车站,在柳园火车站又换坐长途汽车才到敦煌。他到敦煌县城后,马上给研究所打电话,研究所唯手摇电话居然无人接听。他只好在研究所驻敦煌县城办事处找人打听,终于碰到个年轻人,他告诉老彭,樊锦诗在医院里。他马上挑着担子赶到医院。他听说儿子已经出生好几天,还光着屁股,难过得直掉眼泪。
那时敦煌医院条件很差,很小病房,只有两张病床,住两个病人。老彭没地方可以休息。出院回到莫高窟后,他就住在莫高窟中寺另外间房子里,陪坐月子。
老彭挑来担子是个“百宝囊”,里面什都有,几经周折,居然鸡蛋个都没有碎,他真不起。唯独带来衣服太大,孩子太小,没有件可以穿。就比着那些衣服样式,找旧布自己做。依样画葫芦地做三四套小衣服、小裤子,这样就可以替换。印象特别深是,老彭怕没有长辈在旁边指点,又完全没有带孩子经验,所以特地随身带本《妈妈手册》。多长时间喝水,多长时间喝奶,孩子哭闹是什原因,手册里面都有。后来就根据这本《妈妈手册》把孩子带到岁多。
产后,心情直不好,心里很难过。就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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