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特斯拉轿车咻声驶离,哈利转身朝他称之为家地方走去。
他走到株大冷杉树荫底下,停下脚步,望着那栋大宅。大宅建造得非常坚实,但也并非坚不可摧,天底下没有什是坚不可摧,只不过要攻陷这栋大宅也绝非易事。沉重橡木大门上有三道锁,窗前也设有铁窗。赛弗森先生曾抱怨说他们把这栋大宅搞得活像碉堡,只有南非约翰内斯堡才见得到这种房子,还说他们这区明明治安良好,这样搞反而显得好像很危险,非常不利于房价。大宅铁窗是萝凯父亲在战后加装。哈利担任命案刑警期间曾经使得萝凯和她儿子欧雷克陷入险境,在那之后欧雷克已经长大不少。现在他已经搬出去,跟女友同住,并考入警察学院。铁窗要不要拆,要看萝凯意思,因为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铁窗,现在哈利只是个薪资微薄讲师而已。
“哦,早餐餐。”萝凯咕哝道,露出微笑,夸张地打个哈欠,在床上坐起身子。
哈利将托盘放在她面前。
“早餐餐”是他们每个星期五在床上晨间时光代名词,这天他上课时间较晚,她则休假天,不必去外交部做律师工作。他钻进被子,如往常将《晚邮报》国内新闻和运动版递给她,自己只看国际新闻和文化版。他戴上那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需要眼镜,兴味盎然地阅读美国创作歌手苏菲洋·斯蒂文斯(Sufj
进晚餐)。她早已完成她这生最重要任务,那就是嫁给个家财万贯老公,好资助她进行这些所谓工作。
这就是萝凯彻底失败地方,即使她是在贝瑟德站大木造宅邸里长大,从小就学习该如何在上流社会应对进退,即使她聪明迷人,想要谁都能到手,最后却嫁给个低薪又酗酒命案刑警。这名前任警探目前在戒酒,在警察大学担任讲师,薪水甚至比之前更低。
“你该戒烟喽,”赛弗森太太说,打量着哈利,“只是要说这个。你都去哪家健身房?”
“地下室。”哈利说。
“你们家设置健身房吗?你教练是谁?”
“就是自己。”哈利说,深深吸口烟,看着轿车后座车窗上自己身影。只见他身形瘦削,但不似前几年那样皮包骨,身上多三公斤肌肉、两公斤无压力生活和个健康生活形态。然而映照在车窗上那张脸,却见证他并非直都过着这种日子。他眼白上和面部皮肤底下分布有如三角洲血丝,出卖他曾经酗酒、疯狂、缺乏睡眠和染有其他种种恶习事实。从侧耳朵爬到嘴角疤痕,叙述他曾经遭逢危急和失控情境。而他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烟,只因中指已不复存在这件事,更是用活生生血与肉来书写谋杀和重伤。
他低头看看手中报纸,看见折叠处写着“命案”两个字,这时尖叫回声突然又响起来。
“也考虑在家里设置个健身房,”赛弗森太太说,“下星期找天早上你来家帮看看,给点建议好不好?”
“张健身垫、几个重训器材,还有个单杠可以拉就好,”哈利说,“这就是建议。”
赛弗森太太露出开朗微笑,点点头,仿佛解哈利意思。“祝你有愉快天,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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