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森太太走出门来,脚步似乎比丈夫还要不稳,拖鞋在地上拖沓着,颤巍巍地伸出根手指,指向挂在墙上女子。她让楚斯想起他们以前帮忙铲雪个老人。楚斯提高嗓门说:“说过,不要再过来!”
“可是——”阿蒙森太太说。
“快进去!犯罪现场在鉴识员抵达前不能受到污染,有问题们会再按门铃。”
“可是……她还没死。”
楚斯转过身去。在门内灯光照耀下,他看见女子右脚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抽筋似。他还来不及克制,脑海里就已接连闪过数个念头:她被感染,她变成吸血鬼,她就要醒过来。
“请不要再过来,”楚斯说,“这里是犯罪现场,有人知道歹徒往哪里去吗?”
“如果们知道他走,就会出来看看能帮上什忙,”老人说,“但们从客厅窗户看到个男人离开公寓,朝地铁站方向走去。们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恶魔,因为他走路样子很冷静。”
“那是多久以前事?”
“顶多十五分钟以前。”
“他长什样子?”
…”男警低声说。
“阿门。”楚斯说。
他们上方墙壁上挂着名女子。
女子格子裙向上拉开,露出白色内裤边缘。从男警头部高度望去,正好看见女子只大腿上有个很大伤口,鲜血从伤口流出,流经整条腿,再流进鞋子里,鞋子里血满之后溢出,在鞋尖聚集,最后滴落在楼梯上摊鲜血之中。女子头部垂落,双臂向上伸出,手腕被副样式奇特手铐铐着,挂在壁灯架上。能把她挂上去人想必体格健壮。她脸部和脖子都被头发遮住,楚斯看不见是否有咬痕,但从那大摊血和鲜血滴落状况来看,她体内血想必都已流尽。
楚斯仔细看着她,记下所有细节,觉得她看起来就像是幅画。他打算把这个形容告诉莫娜。死者看起来像是挂在墙上幅画。
“被你这问……”老人转头向妻子求助。
“他看起来很普通。”老妇说。
“对,”老人附和说,“他不高也不矮,头发不是金色也不是深色,穿着身西装。”
“灰色西装。”老妇补充道。
楚斯朝男警点点头,男警会意,立刻用别在夹克胸前口袋里无线电通话:“霍福瑟德路四十四号请求支援,十五分钟前有人目击嫌犯徒步走向地铁站,身高大约米七五,可能是挪威人,身穿灰色西装。”
扇门在他们上方楼梯间微微打开,张苍白脸庞探出来。“他走吗?”
“应该是,你是阿蒙森?”
“对。”
走廊另头门打开来,光线流泻而出。他们听到声惊恐抽气声。
个老人蹒跚走出门来,有个老妇留在门内,可能是他妻子,正焦虑地从门口探头出来查看。“那个人是恶魔,”老人说,“看看他做什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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