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有这种考虑是合理,因为目前你是唯能指认人。对,这是事实吧?就连那个整形医师都……呃,算,别提。总之呢,会对你好点,因为你没接电话,而且向警方告发也只是善尽公民义务而已,你说是不是?”
穆罕默德又点点头,同时努力抵挡席卷而来念头。他就要死。他大脑急着寻求其他可能性,但总是回到原点:你就要死。就在此时,仿佛响应他思绪般,店门外传来有人敲窗户声音。穆罕默德越过瓦伦丁望去,看见双手和张熟悉脸正贴在窗玻璃上,试图往里面看。快进来!老天,快进来啊!
“别动。”瓦伦丁头也不回,冷静地说。他身体挡住左轮手枪
“小费不能免……免税……所以不好。”
穆罕默德拿起爱斯坦酒杯,挤点洗洁精进去,拿到水龙头下冲洗。今晚客人不够多,用不到洗碗机。他手机在吧台里亮起来,是哈利打来。他把手擦干,正要接起手机,却突然想到件关于时间事。店门从爱斯坦打开到关上时间似乎比平常久点,这表示有人把门按住几秒钟,不让门关上。他抬头望去。
“今晚生意冷清吗?”站在吧台前男子问道。
穆罕默德想吸进空气,才能回答对方问题,却怎也吸不到空气。
“冷清很好啊。”瓦伦丁·耶尔森说。是,站在吧台前男子就是蒸汽室里那个人。
是爱斯坦·艾克兰,他坐到吧台外,因为他工作已告段落,店里又没有其他客人。穆罕默德把音量调高。
“你开得再大声也没用啦!”爱斯坦高声说,端起杯得其利调酒。这已经是他喝第五杯。他声称这酒是他自己调,所以必须当成酒保见习试喝样本,而且由于这是种投资,因此免税。再者,他可以享受员工优惠,但打算以原价申请退税,所以他喝这几杯酒其实是在赚钱。
“真希望可以别再喝,但如果要赚到足够钱来付房租,可能就得再替自己调杯。”
“你当客人比当酒保好多,”穆罕默德说,“不是说你是没用酒保啦,只是说你是碰到过最棒客人——”
“谢啦,亲爱穆罕默德,——”
穆罕默德不动声色地朝手机伸出手。
“拜托不要接电话,会对你好点。”
要不是有把大型左轮手枪指在自己面前,穆罕默德绝对不会接受这个提议。
“谢,不然你会后悔,”瓦伦丁环顾四周,“店里没客人真是太遗憾。是说对你来说很遗憾,对来说再适当不过,这样就可以得到你所有注意力。算,反正本来就可以得到你所有注意力,因为你定会好奇来做什,是来喝杯,还是来杀你?你说是吗?”
穆罕默德缓缓点点头。
“——而且现在你要回家。”
“是吗?”
“是。”穆罕默德为表示他是认真,把音乐关。
爱斯坦张大嘴,仿佛想说些什,以为张大嘴就说得出来,但什也说不出来。他再度张开嘴巴,又把嘴巴闭上,只是点点头,穿上出租车司机夹克,滑下吧台凳,脚步踉跄地朝店门走去。
“不给小费吗?”穆罕默德高声说,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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