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次抚摸她脸颊,转身离去,这时森林里传来个声音。
“瓦伦丁,她还活着。”
他停下脚步,本能地用手电筒循声照过去。
“把那玩意指向别地方。”黑暗中声音说。
瓦伦丁依言而行,说:“她想活下去。”
…”
“们不知道,哈利。知道你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们也是。现在没法说什,只能说们正在尽力救治。”
哈利用牙齿啮咬脸颊内侧,确定这不是新版噩梦首映场。“好吧,可以见她吗?”
“现在不行,们已经把她送入加护病房,旦们对病情有更多解,会再打给你,但可能要花点时间,萝凯可能还会再处于昏迷状态段时间,所以你不用憋着气,好吗?”
哈利发现斯蒂芬斯说得对,他忘记呼吸。
“难道那个酒保就不想吗?”
“他认得出,不能冒这个险。”
瓦伦丁侧耳聆听,但只听见玛尔特呼吸时发出细微鼻息声。
“这次就帮你收拾善后吧,”那声音说,“给你那把左轮手枪你带在身
两人结束通话后,哈利怔怔地看着手机。她醒不过来。她当然醒不过来,因为她不想醒来,妈谁想醒来?哈利翻身下床,走下楼梯,打开厨房柜子。柜子里空无物,另个柜子也是。他打电话叫出租车,上楼更衣。
他看见蓝色路标,又仔细看看路标上写字,随即踩下刹车,在马路边把车停下,关闭引擎。放眼望去,四周除马路就是森林,这让他联想到芬兰那种单调、无名连绵道路,驾车行驶在这种道路上就像穿越由森林构成沙漠。这类森林宛如马路两旁寂静高墙,尸体埋藏在此就有如石沉大海。他先等辆车子经过,接着查看后视镜,确定前方和后方都没有车灯光线后,才开门下车,绕到车尾,打开后备厢。她看起来十分苍白,连脸上雀斑都显得苍白些。她双眼圆睁,盯着枪口看,眼珠看起来又大又黑,充满恐惧。他把她抬出后备厢,协助她站立,然后拉着手铐,领着她穿越马路,跨过沟渠,朝黑压压森林之墙走去。他打开手电筒,感觉她正在猛烈地颤抖,抖得连手铐也跟着摇晃。
“好啦,亲爱,乖,不会伤害你。”他说,觉得自己说是肺腑之言。他真不想伤害她,他已经不想伤害她。也许她知道这点,也许她明白他爱她,也许她之所以发抖是因为身上只穿着内衣和他日裔女友家居服。
两人走进森林,感觉就像是走进栋建筑物。种不同寂静扑面而来,同时却可以听见新噪声。这些无从辨识声音细微但清晰,诸如断折声、叹息声、哭泣声。森林地面甚为柔软,由松针铺成,踩下去有舒适弹性。两人踏着无声步伐,宛如走在梦幻教堂里对新人。
他数到百,停下脚步,抬起手电筒往周围照去。手电筒光束很快就找到他要找目标,那是株高大且焦黑树木,树干已被雷电劈成两半。他牵着她走到树前,解开手铐,拉着她两条手臂绕过大树,再扣上手铐。她丝毫没有抗拒。他看着她跪坐在树干前,双臂环抱着大树,心想,她就像只羔羊,只献祭羔羊。他其实不是新郎,而是把孩子带到圣坛前献祭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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