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警察大声吼道，盖过海面上传来
直升机声响，“
感觉不到脉搏，但可能还有呼吸，如果他还活着，那剩下时间也不多
。”
卡翠娜往前踏上几步。“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你看得见枪伤在哪里吗？”
“到处都是血。”
卡翠娜走进船屋，看着垂落在车门外那只手。那只手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
，可能是想抓住
样东西，也可能是想握住另个人手。她抚摸自己肚子，有件事她得告诉他才行。
“想你说错，”另个警察在车内说，“他已经死，你看他瞳孔。”
哈肯斯凡受训时也发生过同样事，海水导致麦克风故障，只有接收器正常运作。他回头朝小艇大喊，声音却被直升机淹没，这时直升机已盘旋在他们上空。他做个开火手势，右手握拳，右臂往下快速挥动两次。依然没有反应。搞什鬼？他往小艇方向匍匐前进，看见两名队员在冰层上直挺挺地朝他走来，也不采取蹲俯姿势以缩小目标。
“趴下！”他喊道，但队员依然冷静地朝他走来。
“们跟直升机联络过！”名队员在直升机噪声中高声喊道，“他们看见他，他躺在船上！”
他躺在船底，闭着眼睛，让阳光照射在脸上。他什都听不见，只是想象海水轻轻拍打着金属船身，溅起水花；想象现在是夏天，他们全家都坐在船上，这只是次家族出游，孩子发出阵阵笑声。他只要直闭着眼睛，也许就能直待在这个情境中。他不确定小船是在漂浮，还是他体重使得船搁浅在冰层上，反正这都不重要，反正他哪里都去不。时间暂停。也许直以来时间都是暂停，又或者时间是刚刚才暂停，为他暂停，也为那个还留在亚马逊里男人暂停。对那人来说，现在是不是也是夏天？那人是不是也去个更美好地方？
有个东西遮住阳光，是片云吗，还是张脸？是，是张脸，张女人脸。突然之间，黯淡记忆被照亮。
卡翠娜闭上双眼。
他往上看，看见船身两侧分别探出两张脸，其中人取下黑面罩，张开嘴巴形
她坐在他身上，正骑着他。她低声说她爱他，直爱着他，她直在等这刻。她问他是否也有相同感觉，觉得时间暂停。他感觉船身开始震动，她呻吟声拉高成为持续尖叫声，仿佛他插把刀进入她体内。他呼出口气，睾丸也释放出精液。接着她趴在他身上死去，她头撞上他胸部，强风吹过公寓床铺上方窗户。就在时间再度开始流动之前，他们都沉沉睡去，失去知觉。记忆不存在，良知也不存在。
他睁开双眼，看见只巨大鸟盘旋在空中。
那是架直升机，盘旋在他上方十到二十米处。他还是什也听不见，但他知道船身震动原因。
卡翠娜站在船屋外阴影处冷得发抖，望着警察朝船屋内那辆沃尔沃亚马逊靠近。
她看见警察打开两侧前门，只穿西装手臂从门内垂下来。手臂出现在她不希望看到那侧，也就是哈利坐那侧。那只手鲜血淋漓。警察把头伸进车内，可能是去检查鼻息或脉搏。过会儿，卡翠娜按捺不住，扯开颤抖嗓音说：“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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