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琳娜推门进去。原本正盯着满屏西里尔字母
精瘦中年男人转动椅子，朝她望过来。雅克琳娜
越来越强烈，几乎屏蔽
富有节奏、速度较慢脉动。“乱麻！”她惊叹
声，然后开始大声嘲笑自己……
雅克琳娜从床上坐起来：“满脑子都是论文，居然梦见自己变成宇宙飞船，真够可以。”她望望窗外，时间已至中午，马路上片繁忙景象。她揉揉刺痛右臂，让血液恢复循环——她太累，睡觉时把胳膊死死压在身下也没察觉。
她正吃着迟来早餐，先前梦境重又浮现在脑海中。她对飞船运行特性非常熟悉，不亚于对自己身体解，有点实在奇怪：梦里出现乱麻时她是背对太阳，而不是面朝太阳。
她琢磨阵，然后从书架上拿下昨晚分析纸带，又找卷几个月前纸带。她把两卷纸带各展开部分，又重叠起来放在地板上，接着她把几个月前纸带前后移动。纸带上显示出黑洞沿轨道运行引发缓慢变化复杂图案，很快两卷纸带上图案就相互重合。然后她顺着两条纸带往下找到噪音部分。两条纸带上噪音并不样。首先，几个月之前乱麻要弱得多（当然这点可以用设备或绝缘材料老化来解释），不过另外还有点不同：乱麻尖峰与太阳位置，二者相对位置出现明显变化。她找出卷更早记录纸来查看。这卷纸带上乱麻非常微弱。她还记得计算机从这组数据里得出很清晰波谱，因为噪音波谱能量简直微不足道。不过这卷纸带上乱麻尖峰位置似乎比之前两卷又有延迟。
“好吧，雅克琳娜，”她自言自语道，“你老嫌弃计算机只会算算算，以为人类手眼总比计算机强。可这回，计算机客观确实比人主观强出无数个数量级。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用计算机吧。不过首先得跟斯瓦老头再要点上机时间。”
雅克琳娜穿过加州理工校园，来到空间物理大楼。在这栋宏伟建筑修建时代，太空预算在每个国家预算里都占着不小分量，可如今，空间物理只存在于这栋大楼名字上。仍在进行太空研究现在只有地下室机房和楼办公室，其他楼层都被社会科学系研究生占据。幸亏加州理工联合喷气推进实验室说服NASA、欧洲人和俄国人，让他们把越来越微薄国家太空预算集中到起，共同支持个国际太空研究中心，共用个深空网络。不然话，恐怕全世界都不会有像样太空研究。
当初美国人放弃资助深空探测飞船，欧洲航天局又因为丧失太空实验室事吵到四分五裂，没竞争对手俄国人于是把深空研究优先级降到冰点，将资金转用于载人和非载人绕地飞行。冷战仍在继续，不过激烈程度渐渐降低，各国只是出于习惯在联合国互相谩骂。俄国人生活水平提升之后，人民不再像过去那
温顺，掌权者发现自己越来越需要关注民生问题，同时也很难说服国民同意俄国需要个独立深空项目。
空间物理大楼走廊里几乎空无人。雅克琳娜来到弗拉基米尔·斯瓦林斯基教授办公室前。
她犹豫片刻，然后抬手敲门。
个粗哑声音用俄语问：“什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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