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暗想,“它们光泽真是不可思议,就好像是崭新,或者刚刚锻造。可自然界里龙晶全都被风吹动沙尘不断摩擦,早就风化。”
她捡起另根尖刺,上面沾片什东西。
她把那片东西扯下来,又条件反射似将它远远扔开。
“北风!”她发出惊恐低语。她看见道三个尖伤痕,不会错,那是北风上次与蛮子交战时留下纪念。
接着,她又发现北风小队长衔纽和部落图腾,它们都半掩在地壳碎屑中。再没什可怀疑。北风死,身体也已经腐烂。她把衔纽和图腾装好,又大惑不解地四下打量。北风残骸怎会跟新形成龙晶混在起呢?
长效率低下,植物基因开始丧失效能,其他酶机制被触发。龙晶缓缓融化,再次变回厚实皮肤底下强健肌肉。晶体尖刺顶端那些感光小芽杯重新长出膜,膜底下长出新眼睛,只不过这些小眼睛仍在沉睡。
迅猛兽杀手醒。
她感觉很怪,仿佛自己很长时间动不动。
万幸是,被烧焦顶面和眼睛倒并不觉得痛。“眼睛!看不见!没有眼睛怎爬得下山去?”
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把所有眼睛都紧紧藏在眼膜底下。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依次推开。
她去看旁边那株硕大植物,发现植物伸向天空十二根尖刺与散落在地上十二根龙晶尖刺十分相似。她来到植物旁,绕着它走圈,从近处观察。蛋星上遍布着各种植物,这株不过是比般植物稍大而已,可看上去又莫名眼熟。她看到植物薄薄皮肤上有小块隆起,上头还覆盖着小块褶皱。
她自言自语道:“怎植物也会长储物囊?”她伸出根细小卷须,把卷须尖端硬塞进褶皱底下。她动作非常小心,因为她可不想重蹈北风覆辙——他似乎是被株沉甸甸植物给压死。
她惊道:“是囊袋!”卷须继续往里伸,她摸到个东西,于是从狭小孔里把它慢慢抽出来——是悬崖守望者部落图
“能看见光,”她说,“但切都模模糊糊。”
她试着生出根伪足擦擦眼睛,结果发现自己像雏仔样又虚弱又笨拙。很快她就擦掉眼睛上液体,但又过整整转时间,她才真正能看清楚。
她知道,自己肯定被天上掉下来火伤得很重。可是除肌肉无力、动作不协调、视线模糊之外,她感觉非常正常。最让她吃惊是,她已经不饿。
迅猛兽杀手是称职指挥官,她最先想到就是自己部下。她四下打量,却看不见北风和悬崖守望者。她现在还很虚弱,没法在蛋星可怕引力下下山,所以她把精力集中在锻炼上,为前方艰险旅程做准备。
转过后,她感觉好多,便开始检查周围环境。据她记得情况判断,她仍在天火落下那条山谷里,可她并不记得这里曾有这株硕大植物,也不记得见过地壳上那堆棒极龙晶。植物她也许不会留意(尽管它真很大,周长几乎快赶上她自己),但她绝不可能对闪闪发亮龙晶视而不见。这是货真价实宝藏呢。她至少会把位置记下来,稍后安排个小组爬上来取。她走到那堆闪亮尖刺前,把它们根根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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