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连张妈都斗不过,更不用说白雪岚,两只手拽只手,简直如蚂蚁撼大树,偏偏又不能像女子样用指甲去抓,只能干着急。
白雪岚不在乎地说,「才不管谁看见,难道现在还有人敢把拉去枪毙?中国真是太不自由,那些害死人封建老古董,连坐下起立都要讲究番,活人都能生生憋死。倒是外国人开放,尤其是法兰西,人家多好,爱说什说什,爱干什干什,女人都敢在大街上搂着亲嘴。」
宣怀风气道,「你到法兰西留学,就学这些?」
白雪岚瞥他眼,乌黑瞳子光芒幽幽闪,倒叫人有些心悸,对宣怀风说,「学多着呢,都演练出来,怕吓着你。」
自失地笑,松手劲,把宣怀风放开。
刚走步,脑后股风声袭来,骤然股大力涌到背上,把他硬推到墙边。
宣怀风吃惊,才转过头,胸口又被人用力按住,点也动弹不得。
白雪岚可恶脸,忽然跳进他眼里,轻轻压压嘴角,笑得很滋悠地说,「还是第次打埋伏仗,没想到仗成功,捉着你。」
宣怀风被他按得脊背完全贴在冰冷青砖墙上,股寒气透过薄袍直往里钻,瞬间简直怒不可遏,「你是疯子吗?」
白雪岚咦声,「这话怎说?」
问,见店员这样瞧不起他,顿时打消想头,转身出大兴洋行。
他再也没有闲逛心思,左右看看,今晚黄包车生意又大好,眼望过去,没瞧见辆停在街边等客空车,索性不管晚上衣薄风寒,步行回同仁会馆。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冷。
在灯光璀璨大街上还不怎样察觉,到同仁会馆附近偏僻小巷里,穿巷风擦着身子过,把蓝布长袍袍角吹得直往上撩。
宣怀风冷得猛打哆嗦,暗暗懊悔不该省那点车钱,要是刚才在大街上再找下,也就三五毛钱弄辆车坐回来。
宣怀风从墙边挪开几步,离着白雪岚远
「放开。」
「你先把话说清楚。」
「有什好说?」
「怎成疯子?」白雪岚有条不紊地问,「好心请你看戏,你给脸色看;请你当副官,你倒像占你什便宜似;你说,你这样怒气汹汹不辞而别,算怎回事?就不能过来请教下缘故?结果,你个晚上不知道去哪,又怕你出事,只能直守在这。要是晚点再不见人,可要去警察局报案。请问下,这样朋友,怎被你看成疯子?」
「有话你就说,动手动脚干什?」宣怀风去拽他按在自己胸前手,「让人看见,像什样子?」
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加快脚步往同仁会馆那头走。
好不容易,远远看见同仁会馆大门上挂点灯,像灯塔上光般在黑暗中幽幽闪着。为省电费,会馆里点灯都是到时间就灭,只在大门上留个昏黄灯泡亮着。
宣怀风在远处看见灯下似乎有个黑乎乎东西,再往前走,才看清楚是辆汽车停在会馆门前,把整个门都挡住似,很有股目中无人气势。
他心里不禁就想到白雪岚。
现在已经很倦,再撞上去,恐怕又要番纠缠,还不如找个地方躲开他,想到这,宣怀风停下脚步就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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