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年太太她有喜。」
宣怀风和张妈还是愣着,医生连说两遍,他们才惊醒过来。
张妈本来哭得伤心,下子全翻转过来,变得喜气洋洋,乐呵呵地搓着手,就差在原地转几个圈,连声说,「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这定是天上太太保佑小姐呢。这下可好,小姐有喜,姑爷心也就回来,天下男人没有不想当父亲。准保姑爷把那狐狸精忘到天外头去!
年亮富却又忽然想起小宝贝正在等他那串珍珠链子,现在宣代云那串恐怕难以到手,还是快点去买串才行,不然,小凤喜又要和他闹脾气。
年宅上下忙得团乱时,他竟不言声地坐上汽车走。
后来,来个学中医医生,上次他也帮宣怀风刚看过病。
到正房给宣代云把过脉,见病人睡着,不敢惊扰,就都在屋外讨论病情。
宣怀风很焦急,请教他说,「医生,姐姐不要紧吧?她最近吃得少,睡得不好,心情又难过,是不是焦虑过度?」
「吃白食烂货,要你管什闲事?你给滚!」
又隔着半间房子,指着宣代云大骂,「八辈子没人要蠢货!条珍珠链子,老子买不起吗?你不给倒好,买十条给小凤喜!」
宣代云哭得梨花带雨,双手把珍珠链子捧在心窝口处,坐在床边哭着说,「你不是人!你不要脸!」
「对!不是人!不要脸!你嫁个男人不是人,自己很有脸吗?」年亮富口答允小凤喜要送她条珍珠链子,这次特意回来取,没想到不能得手,气急败坏起来,「你等着瞧,明儿就把她娶进门,八人大轿!正红色袍子穿在身上!你嫌人家是戏子,不肯让她当姨太太?告诉你,把她当正房娶!就喜欢,怎着?现在人都是有自由,有爱情就能结合。你受得,就和她当个姐妹,平妻!懂吗?你受不,也不稀罕你,离婚就是!你不是向来都很有新思想吗?离婚多简单事,到z.府办个手续,登个报,以后你要当尼姑要找小白脸,都由你!反正干出什丢人现眼事,别和年家扯上干系!」
宣代云坐在床边,开始还呜呜哭着,听到后面,就不再吭声。
医生斟酌会,说,「按脉象看,焦虑是有些焦虑,但没有大碍。」
宣怀风难受地说,「姐姐向身体很强健,现在都晕倒,你还说没有大碍。」
医生露出点笑脸,「凡是怀孕女人,多少比平日柔弱点,这也是常事。」
宣怀风和张妈,起愣住。
「什?」
忽然眼睛闭,身子往后仰,咚地声,倒在床上。
宣怀风本来站在她前面,挡着姐夫过来,听见后面动静,转头看,顿时大惊,扑过去抱着宣代云软软身子大喊,「姐姐!姐姐!你怎!」
张妈和干听差都躲在外面,听见宣怀风叫,她也什都不顾冲进来,见这场景,拍着大腿高声哭起来,「小姐!小姐啊!这可怎办?姑爷你怎这狠心啊!」
年亮富狠狠骂通发泄,没想到向厉害老婆,竟然倒下去,时间也楞,呆看片刻,跺脚吼起来,「你们都是死啊?还不快点叫医生!混蛋!全是吃白饭!」
听差们顿时轰然跑去打电话请医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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