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心里猛地跳,边端着碗,边琢磨着是不是奇骏。
他昨天极想和奇骏通下电话,现在有事压在心上,时却心虚起来,如果是奇骏打电话来,真不知该不该问他什?昨晚事,提还是不提?
不会,听差从电话间走出来,
都说酒是祸患之本,酒后乱性,果然如是。
个人如果喝醉酒,真是什错事、蠢事都能做得出来!
自己怎堕落到这种地步?
想到昨晚也许认错人,也许糊里糊涂和他人做这档事,宣怀风惊疑、悔恨、懊丧到极点,无奈竟点也找不到可以责怪对象,咬着牙,点点掐着自己腿,惟愿这只是噩梦场,快点掐醒就好。
正下着狠劲,忽然听见推门声。
这种事,怎问出口?
奇骏,昨晚和做那事,是你吗?
如果不是,自己在奇骏心中成什样人?
就算是,奇骏定也心底不是滋味,对自己大为失望。
试想下,如果奇骏现在打个电话过来问,怀风,昨晚抱着那个是不是你,自己该何等伤心失望。
可是那个人,真是奇骏吗?
宣怀风攒起眉,尽量地回忆,但越仔细想,越为不安,渐渐地竟比刚刚醒来时更慌乱起来。
他喝酒。
他醉。
他什都没看见,只摸摸对方脸。
太阳从窗外斜照进来,暖暖地印在身上。
宣怀风蓦地惊,从床上坐起身。
好会,他才定定神,又惊又疑地打量周围。
不知什时候,他已经回自己平日睡房,连身上衣服都换过。
是奇骏?
「小少爷,你起来啦。」张妈边问,边推着门进来,「太阳都晒到身上,猜你也该醒。快穿上衣裳,给你做热腾腾梅干菜肉包子,还有熬得融融小米粥,总长家伙食该是不错,但总比不上知道你胃口。怎?你脸色不大好,哪里不舒服?」
站住脚,盯着宣怀风脸直打量。
「没事。」
宣怀风掩饰着,匆匆下床换衣服,去小饭厅和姐姐姐夫起吃早餐。
喝几口粥,就听见电话间铃声响。
想着想着,坐着床单竟变针毡,刺得宣怀风心乱如麻。
千百万个希望昨晚那个是奇骏。
千百万个担心昨晚那个不是奇骏……
自己真糊涂!
宣怀风狠狠捏自己大腿把,用力之大,疼得直紧眉。
宣怀风试着动动自己五指,把细长指头伸展开放在眼下认真地看,昨晚他是如此确定,那就是奇骏脸,可现在,每过分,他就疑惑分。
自己真摸清楚吗?
奇骏连话都没有说句啊。
这所大宅子,别不说,光听差就十来个,谁敢保证其中没有和白雪岚样心思人?
如果要确定,最快方法莫过于直接找奇骏问问,但这个念头只在脑里闪,就被宣怀风棍子打灭。
昨晚事清晰地在脑子里重现,伸手不见五指黑,触感却鲜明得令人害怕。
昨晚事,是真……还是做梦?
宣怀风心脏乱跳地胡想着,下身股奇怪不适感沿着脊梁骨往上隐隐约约地滑上来,他试着挪挪身子,顿时脸颊片绯红。
不是梦。
他舒口气,但下刻,笑容又猛地凝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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