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回说着,就到房门口。
徐医生早和助手在里面等着,见他们来都站起来问好。
白雪岚不让他们先帮自己检查,指着宣怀风说,「给宣副官先看看手上伤,小心点,别留下伤疤。」
宣怀风要推辞,被白雪岚不由分说地推给医生。
宣怀风只好坐下来,老老实实地伸出手。
白雪岚也有样毛病,从小被家人娇纵惯,无法无天,最是个任性妄为,胆大包天人,凡事都必依着他喜好,旦遂他心,什都是好。
他看见宣怀风对自己温和,当然大遂其心,便着力把自己浑身力气都使出来,尽管地温柔和蔼,细致体贴,就算偶尔忍不住露出本性,调笑句,见着宣怀风脸色不对,顿时就转口风。
使劲浑身本事,几天下来,把自己和宣怀风同僚友谊提到个全新高度。
宣怀风虽没有投怀送抱,但也不像从前那见他就见瘟神似躲。
白雪岚对此大为满意,心情好,伤口也好得快,过几天,再也不肯躺在床上,宣怀风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陪他在公馆里到处闲逛。
那日开始,宣怀风就陪着白雪岚养伤。
他这人儒雅俊秀,但从小就有点痴气,觉得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既然是为人做事,很应该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片心意方可对天地日月。
就算对上白雪岚这个无赖,也该信守着原则才是。
所以白雪岚养伤这些日子,宣怀风倒真很实在,每天都到房里坐着,拿原版英文小说和他读上两三个小时。
白雪岚生怕他太过辛苦,伤嗓子,每隔两刻就叫他停停,彼此围着圆桌,喝点热茶,宣怀风常常借此给白雪岚讲解英文里语法结构,白雪岚便笑称他做「宣夫子」。
解纱布时候,白雪岚就站在他身后看着,那目光,看得宣怀风掌心麻麻。
徐副院长在白公馆走动得勤,对宣怀风重要性也略知二,动作十分小心,揭开纱布,看看伤口,便笑着报喜讯,「复原得很好,等痂自然掉落,应该不会留疤。」
宣怀风自己看看,确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先前划破地方都结硬痂,大概直小心包扎着,痂
幸好这公馆原来是清朝个大王府改成,假山流水,曲桥幽径,颇值得闲逛欣赏。
这天两人逛小会,正在靠背走廊下,讨论清代建筑不对称性和外国建筑对称性优劣时,管家找过来,对他们说,「医生来,说要给总长伤口做例行复检。还有,宣副官手掌上绷带应该也可以拆。」
宣怀风松口气,「早该拆,又不是什大不伤,直缠着这几条烦人东西,大不方便。」
白雪岚说,「你口口声声要小心伤口,小心伤口,怎你自己伤口就这马虎呢?」
宣怀风反驳道,「子弹打出来伤,怎可以和玻璃扎伤相提并论?」
偶尔,两人也聊点海关上公事,渐渐有共同话题。
尤其在禁止鸦片事上,颇有话可谈。
宣怀风惊诧不已,暗谓人生之事,不可意料。
他再没有想过能和白雪岚聊得相投。
后来,宣怀风答应白雪岚,三顿饭也不到小饭厅去吃,就便端到白雪岚房里,两个人坐着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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