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花道,「等下,自然就给您唱,现在呀,您先听说几句悄悄话。」
此时,正好有两个听差从走廊那边经过。
宣怀风觉得如果再站在门前,说不定别人以为自己正做什偷窥偷听事,有嘴也说不清,索性把门敲两下,咿呀声,推开门进去,向白雪岚报告,「总长,回来。」
眼睛往房里扫。
玉柳花穿着身玫瑰色绣花缎袍,十分光耀夺目,正坐在床边,樱唇凑着白雪
到外面,正要举手去推门,忽然听见房里面传出把悦耳清脆声音,唱道,「这憔悴非关爱月眠迟倦,可为惜花,朝起庭院……」
盈盈呜呜,煞是娇羞。
唱罢,那女子在里面问,「白总长,这折《寻梦》唱得可好?」
她说话,宣怀风就觉得有点熟。
想想才记起来,这是上次见过名角,玉柳花声音。
只有父母,才最能全心全意爱护照顾儿女。
如今,他是个也不剩。
就算有个姐姐,也难免有姐夫,很快更会有孩子。
如今,奇骏既靠不住,世上又有谁真在意自己?
脑子里忽地闪,掠过白雪岚英俊中带着邪气脸,不觉暗暗咬牙,这样霸道无礼、阴晴难测人,难道反而比奇骏那样温柔体贴人更可靠吗?
儿身上。
小蓉儿第次坐汽车,开始时难免畏畏缩缩。
稍坐会,便活泼好奇起来,坐在窗边只盯着外面倒退街道行人猛看,问她父亲,「怎外面人都在往后走?」
童言稚嫩,倒引得两人笑。
把谢才复父女送到地方,宣怀风在破烂陈旧小房子里看圈,和谢才复再聊两句,就起身告辞。
白雪岚笑声也传过来,「很好,很好。」
玉柳花撒娇不依道,「你又骗人吧?忽然打个电话过来,说病心情不好,发闷,要听人家唱戏,害人家急急忙忙赶过来。可人家来呢,你边听,边眼皮子耷拉,要睡觉似。枉费人家辛辛苦苦推许多约,特意来陪你解闷。」
「是吗?那可对不住,耽误你。」
玉柳花不敢真惹他生气,连忙笑道,「瞧您,说哪里话啊?您不是说喜欢牡丹亭戏吗?还折《寻梦》,还是新近练呢,唱起来,倒比《秘议》辛苦几倍。不过,您不领情,也没法子。不若这样,您既喜欢《秘议》,这会儿给你唱回,好不好?」
白雪岚道,「好,那你唱给听听吧。」
宣怀风边痛父母之亡,边伤初恋之逝,趁着身前无人,狠狠落阵眼泪。
伤心好半日,猛地想起白雪岚病来,看看天色,也该回去。
他便把脸上泪珠儿都拭,慢慢站起来,踱回汽车旁,和司机说,「回公馆。」
汽车开回白公馆。
宣怀风下车进大门,究竟挂心白雪岚病,直直就朝白雪岚房里走。
上车,司机又问要去哪。
宣怀风说,「找个有湖水地方,想个人静静。」
司机便把汽车开进龙湖公园里,停在龙湖边上。
宣怀风下车,在龙湖边草地上找块凉石坐下,叫护兵们在稍远点树下等着,自己边看湖水涟漪,边想心事。
想起谢才复对蓉儿爱抚抚摸模样,竟有些嫉妒,觉得天下间最苦事,莫过于父母离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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