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典型白雪岚绵里藏针式霸道。
宣怀风想想,毕竟不忍辜负他腔心血,何况这又是自己爱吃,实在犯不着呕他,拿起筷子来,香香甜甜地吃。
白雪岚这才欢喜点,和他闲聊起来,「对,今天你打枪挣彩头,要什奖励呢?」
宣怀风早想好,说:「奖天假吧,明天想出门。」
白雪岚问:「去看年太太吗?」
但大螃蟹壳硬,虽然厨子下锅前已在壳上敲开条裂缝,他用力掰几次都扳不开,反而险些被壳边划着手指。
正弄得两手油淋淋,无可奈何时,白雪岚伸过手来,不作声地把那块蟹钳拿过去,双手拿着,做个拗姿势,大拇指压在平壳处,顿顿,猛灌力,壳就顺着原来裂缝分开。
白雪岚把露出来半红半白蟹肉用筷子完完整整挑,都放宣怀风碗里。
宣怀风不好意思地问:「你自己不吃吗?」
白雪岚说:「自己再弄。」
其实爱情和事业都是要。这两样,还都和香辣虾蟹差不多。」
宣怀风开始还认真听着,听到最后句,时失笑,「这前言不搭后语,怎和香辣虾蟹对比上?」
白雪岚说:「难道不是吗?譬如,就是这道香辣虾蟹,缺点是辣,优点也是辣。如果保持原味,唯恐你这个爱温和清淡人嫌弃。可如果少点辣味,那就不够香,不够地道,失精髓,还成个什玩意?所以你有勇气吃这道菜,又能说出前面番道理,这心里,实在是说不出欣慰。」
他提三带五,扯出这番话,虽然匪夷所思,却不能说完全没点可听可感之处。
宣怀风怔会,脸上渐浮出丝赧色,把头略略低,不自然地说:「已经澄清,刚才那些话,仅仅对这道菜而言,并没有别意思。你硬要扯上别,也没法子。不过,要这样,以后也不敢再在你面前乱发议论。」
宣怀风说:「是要去看姐姐,不过要先在外头见个人,办好件心里早想办事,再过去年宅。」
白雪岚留心起来,「出门去见谁?办什事?」
宣怀风和他眼睛对着眼睛,反问他:
也夹块螃蟹,如法炮制,自己吃块,再又剔小半碗蟹肉,给宣怀风吃。
另外砂锅里两个大螃蟹顶壳,里面香香蟹黄,也块块捡出来,堆在宣怀风碗上头。
宣怀风说:「吃不这许多。」
白雪岚说:「吃不就倒,也不值什。」
语气虽是淡淡,里面意思却有些硬。
白雪岚说:「自说自真心话,如果说,反惹得你以后在面前说话拘束,那算。大不以后心里想什,宇也不在你面前提就好。若你觉得露出那种高兴笑容,也是种陷阱,大不以后连笑也不笑。」
两人对这两句,时俱沉默下来。
目光也不相触,垂着头,对着满桌菜,似乎都心事重重,又都若有所思。
心里五味杂陈,那种有许多话,却字也不出口滋味,并非总是冷漠嫉恨,而是带着点酸酸涨涨暖意。
半日,宣怀风才提筷子,在砂锅里轻轻搅,见虾子只剩十来只,想着白雪岚没吃几个,不能自己独食,便不捡虾,夹只蟹钳到碗里,低头默默地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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