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更加不好意思,连耳根处都通红,摇头说:「不需要。」
白雪岚喂汤,很讲究步骤,手端着汤碗,手拿着小银勺,先挨着自己嘴唇试试热度,再把勺子送到宣怀风嘴边,喂不上三四勺,还要放下小银勺,用干净毛巾在宣怀风嘴角边轻轻拭拭。
动作比经过专门训练看护小姐还要地道些。
宣怀风忍不住笑,说:「用不着这麻烦,每次都要试温度,又不是小孩子,烫不烫难道自己还不知道?」
白雪岚说:「不麻烦,喜欢这样。」
宣怀风问:「这话什意思?」
宣怀风很知道他脾气,顺着这个说下去,不知道又要惹出什让人窘迫话,便笑而不语。
白雪岚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你三弟,现在跟个姓展军长?」
宣怀风受伤后醒醒睡睡,触觉没平日敏锐,也没想到别处去,随口道:「是。这人从前还当过爸爸护兵。」
白雪岚问:「你认识他吗?」
宣怀风说:「也不算认识,见过两面吧。今天和三弟在江南馆子碰面,他恰好也在。」
白雪岚进病房,思忖着等怀风醒再让他喝,把汤碗从篮子里取出来,还特意用块毛巾包裹起来,免得冷。
刚把汤碗包好,床那边传来低微地声:「刚才谁在外面吵嚷呢?」
原来宣怀风已经醒,正睁着眼睛看着白雪岚方向。
白雪岚笑道:「把你吵醒吗?那些护兵,都是粗人。喝汤好不好?张妈熬,应该对你胃口。」
宣怀风问:「张妈人呢?」
白雪岚便邪魅地笑:「唇上蹭下,再喂到你嘴里,你看,每这个来回,不就像们亲个小小吻吗?」
宣怀风大臊,不知道怎接这个话茬,红着脸默默喝汤,才喝几口,就说:「不喝。」
白雪岚很温柔,问他:「你生气吗?那道歉好。」
宣怀风说:「不是,饱,喝不下。」
白雪岚看看,果然已经喝大半碗,也不再逼他,又说:「饱就睡吧,好好休息。不过,你喝这些汤,要不要小解呢?要是想小解,你不能乱动,帮你拿尿壶吧。」
白雪岚问:「说些什?」
宣怀风终于察觉到什,问:「都躺在病床上,还要接受你盘查吗?」
白雪岚笑:「哪里?这不是闲着吗?就问问你今天做些什事。再说,那个姓展好歹是个军长,说不定以后会和们海关总署打交道呢,解下,有备无患嘛。你们聊些什好玩事?」
宣怀风老实地道:「话不投机,和他没说几句。」
白雪岚听这句,不由欢喜,更尽心尽责地给宣怀风喂汤。
白雪岚说:「送汤来,先让她回去,不必陪夜。」
宣怀风说:「倒也是,她年纪大,整夜辛苦,也不忍心。」
白雪岚过来,在他肩下塞个枕头,体贴地说:「才动过手术,不敢挪动你,先这样躺躺,喂你喝吧。」
宣怀风知道自己受伤,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好逞强,微笑道:「那就有劳。受这枪,似乎有些后福,竟然要总长来喂喝汤呢。」
白雪岚笑道:「这是什话,你平日只要说句,保准肯喂,就是别,也乐意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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