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着酒精棉花镊子,竟像刀在内里乱戳般。
白雪岚痛苦得心都碎,忍不住道:「等等,这样不是办法,给他打点吗啡罢,不然怎受得?」
护士说:「换点药就打吗啡,那些截肢人怎办?现在吗啡可也不容易得,况且,也不是多大痛,忍忍就过去,这样就打吗啡,会上瘾,总不能以后他每次换药,都给他来点吗啡吧?」
白雪岚怒目:「又不是往你伤口上擦酒精,你怎知道不是多大痛?」
还要说,宣怀风在
刚才那块样棉花已经不能用,取块新,再浸到酒精瓶里。
便伸到伤口处,里里外外地擦试。
受伤地方,触盐触酒最是疼痛。
宣怀风没想到还有这个步骤,镊子往伤口里伸,就痛得太阳穴阵乱跳。
白雪岚忙问:「怎?疼得厉害?你疼就叫出来吧。」
宣怀风猝不及防,疼得「呀」声叫出来。
白雪岚宛如被人割刀,边紧紧抱宣怀风,边朝那护士低吼:「你这不是存心吗?定要向院长投诉你!」
护士对他既畏且烦,说:「您到底要们怎样呢?伤口不用酒精擦,怎消毒?不消毒,又怎给他换药?」
白雪岚说:「要擦酒精,你也不会先知会声?」
护士说:「好罢,现在知会您,到底还擦不擦?要是不擦呢,不然就撩开手,不然就直接不消毒地给他换药,您先生怎说,就怎做吧。」
现在用镊子在伤口里夹,夹出来纱布上都沾着腥臭血水。
眉怀风疼得直皱眉,心忖,原来枪伤要这样换药,怪不得白雪岚前阵中枪换药,总不肯让看,他倒是很为着想。
便抬起头,看白雪岚眼。
白雪岚发觉,问:「是不是很疼?你千万忍忍。」
宣怀风仍是说:「还好。」
宣怀风摇摇头。
当着白雪岚面,他不想失态,只咬着下唇深深吸气,四肢绷得硬硬。
但不管心里怎想,身体却很不愿意配合。
他从小被当司令父亲宠溺,也是骄生惯养长大,尤其吃不得疼,不过会,额头都冒出冷汗来,把前面几缕碎发沾得湿湿。
脸色也片惨白。
示威般地把镊子往小白车上消毒盘内放。
白雪岚被她气得青筋直跳,要在平时,早教训她,可现在却是宣怀风成砧板上鱼肉,不得不服软。
他也知道这个消毒是必要,若赶起护士,自己亲自来,更是下不这个手。
忍气吞声道:「明白你们难处,就照你们平时做吧。」
那护士苦是对上别病人,早就耍大脾气,因为知道白雪岚来头大,外面又这许多护兵,也不敢太过分,默默瞅白雪岚眼,冷着脸又把镊子拿起来。
白雪岚说:「这关总要过,谁叫你中枪呢?握着你手,要是疼,你就使劲捏。」
便把握宣怀风手。
宣怀风又是感动,又是感慨,对他说:「这年头中枪人多着呢,你别担心,也不至于这不中用,不就是换个药吗?」
白雪岚叹道:「唉,你不明白。」
护士仍旧做他们功夫,把伤口里药纱挑干净,人便用镊子夹块棉花,在个液体瓶子时浸浸,往伤口里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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