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她又不行,违逆她又不好。
宣怀风说,「姐姐身子不方便,不敢请她出门,要是不小心碰到哪里,姐夫可不会放过。」
白云飞说,「原来这样,你真心细。也奇怪,今天早上去年宅,怎就没听见年太太说起这赏荷会。」
宣怀风诧道,「你今天去姐姐那?」
白云飞说,「常去,令姐请定时过去给她教戏呢。不过现在她这个样子,也不敢教唱什,怕她伤气,只是她要听什,就唱什吧。她很爱听《西施》。她很记挂你,嘴里总提着你,还说如果见到你,要和你说,常常去看看她。」
宣怀风问,「你什时候来?」
白云飞不禁露出丝另有深意微笑,说,「早来,不过你正和白总长忙着公务,听说是海关总署正经大事,区区个小客,怎敢惊扰?所以,自己到荷花池那边逛圈,荷花开得很好,可最爱是摆着溜过几十盆芍药,真真漂亮。另有两棵广玉兰,也极可爱,风吹,花瓣落身。」
宣怀风道,「你真是诗情画意人。到这时候,广玉兰已经开到花败,公馆里这两棵还算开迟,花败就留不住,就是没有丝风,花瓣也是簌簌往下掉。」
白云飞笑道,「倒也是,残花败柳,最是无趣。」
宣怀风怔,知道自己说错话,竟不知如何接下去。
怀风眼垂,看见白云飞也正抬头瞅着他们,唇角带着抹然微笑,忙对林奇骏说,「白云飞来,你们也是熟人,下去大家见见吧。」
林奇骏却摆摆手,喃喃道,「你去吧,没有心思见别人。这就走。」
宣怀风心下黯然,嘴唇动动。
这欲语未语之间,林奇骏已经越过他肩膀,直直往楼梯下走。
宣怀风追着他身影看,他果然没有停留,从客厅中穿过宾客,往大门方向那头去。
宣怀风听得非常内疚,后悔这些天都没有去看姐姐,让她挂心,忙道,「请你和她说声,只要能请到假,或明日,或后日,定去看她。」
白云飞好笑道,「你们这姐弟俩,打隔空战吗?公馆里都有电话,就
白云飞又呵呵笑,说,「宣副官,和你开个玩笑,你别恼。知道,你是正经人,不爱说玩笑话。」
又问,「怎不见年太太?」
宣怀风脸上有些不自然。
自从出院后,他和宣代云只在电话里联系,面都很少见,这次赏荷会,也没有下帖子。扪心自问,就是为宣代云对白雪岚有意见。
怕和姐姐面对面,又提起辞职事情来。
宣怀风发会怔,想起过去那情痴暗恋,心里很有股难过,但想起白雪岚,又觉得人生充满色彩,将来必有很多好玩精彩事,何须为这点过往难受?
他淡淡笑,便振作起来,潇洒坦荡地举步往下走。
白云飞已经在楼梯另头等着,见他下来,伸出手和他握握,目光转往刚才林奇骏离开方向,问,「你和奇骏吵架吗?他像是很不高兴。」
宣怀风说,「没什。就算是朋友,有时候也难免话不投机。」
白云飞很识趣,只抿抿唇,就没有往下提,只说,「多谢你下张请帖。下回,让做个东道,也还你次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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