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青被哥哥数落,很有些委屈,刚要张嘴说话,宣怀风自自然然地插进嘴来,问白云飞,「到底医生怎说呢?你这病,该怎个治法?」
白云飞说:「觉得没什可治,又没有哪里痛,只是觉得虚弱些。」
林奇骏说:「医生讲是肺部发炎,幸亏送得及时,再晚点,就不知道会怎样。」
白云飞说:「耸人听闻。中医就不这乱吓唬人,这病放中医上头看,只要休息几天,调理调理,自然就好。哪有西医这大惊小怪。」
白依青读天主女校,对西医很有好感,听他话就不赞成,插嘴说:「哥,你这句话,真像七八十岁老头子说
林奇骏也勉强笑,竖着包得圆圆指头回到病床前。
白云飞早坐起上身,挨着床头等着。白依青因为林奇骏对她哥哥好,又常常送些好东西给自己,和林奇骏感情挺好,因为关心林奇骏手,几次想凑过去窗前看看包扎得怎样,都被白云飞使眼色拦住,心里只奇怪,怎林哥哥和这位宣大哥脸色举止都有些不对头,不过她安静腼腆,也就只闷在心里,没有主动问。
看两人过来,白依青问:「林哥哥,手还疼吗?」
林奇骏说:「不疼。」
白云飞说:「给瞧瞧。」
林奇骏看他低着头,正好露出天鹅般优雅颀长项颈,窗外射进来阳光照耀下,肌肤亮白晶莹,从项颈上延到精致侧脸美好曲线,宛如肖邦指下婉转迷人音符。
这美,自己曾是可以举手就触碰。
现在却成不可侵犯禁地。
从前若想抚摸,就像抚摸自己项颈脸庞,就像取自己碟子里蜜果,天经地义。而被抚摸那位,只会欣喜欢乐。
如今若是举起手,重享往日滋味,自己则要被当成贼!
林奇骏强颜笑道:「都包好,有什可瞧?」话虽这说,还是把指头在白云飞眼前晃晃。
白云飞也笑,说:「为着口吃,留这多血,可不值得。」
林奇骏说:「不正是嘛。」
白依青直瞅着林奇骏脸,有几分好奇,问:「林哥哥,你哭过?眼睛红红。」
白云飞忙说:「他昨天看护个晚上,人累,眼睛当然有几条血丝,你今天早上过来时候难道就没看见?这小丫头,说你粗心,你还不服。」
林奇骏想到这里,心好像被指头伤牵着,阵阵痉挛似痛。
那痛却又比指头痛更为剧烈,扯着肝,搅着肠子,恨不得伸手揽,把面前人儿紧紧抱,学回白雪岚不要脸强盗行径,但又怕以后宣怀风连朋友交情都不给他。
遭人横刀夺爱,明明人在跟前,欲碰而不可碰,欲做而不可做,林奇骏此刻心中痛苦,非言语可形容,等到手背上蓦地热,什东西又热又湿地滴在上面,竟是滴眼泪。
他这才惊觉自己失态,慌慌张张用未受伤手在眼上擦。
宣怀风早发现他怔然掉泪,毕竟是昔日恋人,心里阵暗暗作痛,又不好明白地说什,自己既然已经跟定白雪岚,再做些不坚定表态,招惹出林奇骏希望来,看似温柔,其实更为残忍,只能强笑着打趣林奇骏,「男子汉大丈夫,割下手指,就要哭鼻子?已经包好,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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