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说：「你去大门外等着，那医生正坐汽车过来，他到
你立即领他过来。」
宋壬答应着连忙去。
白雪岚走到床边，低头打量着宣怀风
脸色，伸手在他额头上摸摸，看宣怀风很沉默，冷哼
声，「用不着摆脸色给
看，你在这里，就要听。这就是道理。」
大马金刀地在床边坐下，目光盯着宣怀风，唯恐他凭空消失似。
宣怀风看他不时看表，又不时伸手探自己额头胸膛，试着自己体温，控制着脸上不露端倪，里头却已经五内俱沸。
宣怀风在心里算算，暗忖，那差不多快到。
默默叹声。
刚才愤怒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心里空落落。
有种隐隐痛。
想到白雪岚心中之伤，才有如此急切行径，看在自己眼里，居然只有蛮横和不可理喻，这样爱人，真是不及格。
是肺炎？哎呀！您怎
不早说？」
宣怀风问：「肺炎又怎？」
宋壬急得不知怎好，摇着头说：「您真是……怪不得总长发这大脾气。这事您不知道，从前在山东，当过他四叔阵护兵，当时们见他四叔，都叫师长。师长没儿女，总在外面嫖女人，嫖完就喝酒，满口地骂小兔崽子。后来听人悄悄说，师长原本有个女儿，长得很温柔可亲，师长特别疼爱。那位白小姐和小堂弟特别亲近，有次小堂弟洗冷水澡着凉，得肺炎，他母亲恰好不在，白小姐就没日没夜照看。结果小堂弟好，她自己身子弱，倒病倒，师长急得不得，口气叫七八个大夫来瞧，大夫们听说是照顾得肺炎亲戚，个个都说是传染上肺炎。」
宣怀风皱眉道：「不能吧，医生说这种肺炎细菌不容易存活，传染性不高。是不是病房里没有做好通风，空气不好？」
宋壬说：「也是听说，哪知道什细菌粗菌，空气好不好，也保不准是大夫们没本事，查不出病因来就满口胡诌。反正后来，白小姐是生生病死，那几个大夫不肯认责任，吵得头昏脑胀，说本来快治好，可惜白小姐不听劝，喝冷水，病情才恶化。师长死宝贝女儿，红眼，股脑把他们全杀。」
半晌，转过头看着白雪岚，低声说：「真没有生病，你不必这样紧张。」
白雪岚沉声说：「你少废话。
不。
是完全不配让白雪岚对他这样好。
垂着眼，对自己行为生出种沉痛羞愧。
正在这时，脚步声近，白雪岚高大声音出现在门外。
宋壬赶紧让宣怀风躺下，把被子给他盖好，站直身子向白雪岚敬礼，说：「总长，宣副官直躺着，没下床。」
他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大家都说，师长喝醉就骂那个小兔崽子，就是指那害死他女儿小侄子。要不因为是兄弟亲儿子，师长准杀他。」
宣怀风吃惊地问：「那小侄儿就是白雪岚吗？」
宋壬点点头，紧张地叮嘱，「千万别说是告诉你，这是总长忌讳。过来跟总长之前，那边老人就提点过，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师长那位白小姐，要是到白小姐忌日，更要十二万分小心。」
宣怀风不由问：「白小姐忌日是什时候？」
宋壬想想，说：「好像是八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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