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说:「挨那几拳头,到现在瞧东西还模糊,就不敢轻易开车。要把汽车撞坏,或撞到人,承担不起那个责任。所以和悦生打个商量,换他今天开那辆林肯汽车。」
白公馆里有几辆汽车,当然不止小李个司机。
悦生也是个开车很稳妥。
白雪岚又问:「宣副官今天早就出去,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
小李摇头,说:「今天并没
不过,宣怀风是带着宋壬,宋壬总不会任他作傻事。
白雪岚时找不到宣怀风,也无计可施,心不在焉地叫人摆午饭,恰好管家过来,给白雪岚报告几件公馆事。
等白雪岚给指示,管家随口又提起另件琐事来,说:「昨天宋壬,跑后面把小李给打。」
白雪岚听,自然明白缘由,笑道:「打都打,还能怎样?宋壬就是这样个炮仗脾气,看小李也不敢找宋壬要这个公道。」
管家说:「可是,小李似乎有点委屈。他向总长报告,也是他分内事,怎知道会因为这个挨打呢?」
白雪岚吃惊之余,又颇为欢喜,只是不知道宣怀风到哪里去,赶紧忍着头疼起来,摇铃找人来问。
听差说:「宣副官早就出门。」
白雪岚问:「去哪?」
听差摇头,「不知道,宣副官没说。不过宋队长是跟着道去。他们坐还是那辆林肯轿车。」
再问别,听差更是不知道。
身子最沉,要抬起他半身擦后背,费宣怀风不少力气。
默默地,把这只横行霸道,不可理喻醉猫给料理好,宣怀风自己也累得够呛。
这时候,哪还有出去另找空厢房精力,毛巾往脸盆里扔,索性倒在床另边,闭上眼睛就睡。
饮酒人都知道。
平常千杯不醉人,旦真醉,那后果很是严重。
白雪岚说:「好罢。你叫他过来,和他说两句。」
管家就去把小李叫过来。
白雪岚看眼,果然是鼻青脸肿,想着他也是对自己诚实,着实说几句抚慰话,又叫管家去帐房取五十块钱,当是医药费。
小李本来很怨自己倒霉,现在得总长亲口夸奖,又有钱拿,肿着脸顿时也有几分笑意,连连向白雪岚鞠躬,说:「谢谢总长。」
白雪岚却忽然想起件事,问:「你不是开林肯汽车吗?怎今天没跟着出去?」
白雪岚猜想宣怀风不知道是不是去工作,打通电话到海关总署,接电话人到处找圈,回来报告说:「没见到宣副官。也没同僚说今天见到他。」
白雪岚忽然感到不安。
他昨天实在饮多,完全不记得昨晚事,更不记得宣怀风对自己那千年难得遇伺候。
便很担心。
是不是那人气极,竟至于离家出走?
白雪岚这醉,非同小可。
不但敲门、跳窗户、胡言乱语事,通通忘得精光,还倒在床上,呼呼觉,直睡到大中午。
第二天,过十点钟样子,他才慢慢睁开眼,头疼欲裂地起来。
仔细看,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好些天没进过卧室里。身上衣服已经换过,皮鞋在地上,袜子也不知被谁脱,个装着水脸盆放在床边,盆里浸着条毛巾。
地上滩碎片,像是打碎什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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