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阵撕扯痛。
像是谁抓住他头发,把他往水深处扯,又按着他头往水下灌。
宣怀风虽然生长在河流颇多广东,水性却很差,被这样推压,扯按,骨碌骨碌喝好几大口水,头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双手乱抓乱挠,似乎抓到行凶者身体下,才引得对方手劲松松。
趁着这个机会,宣怀风拼命把脖子伸出水面,才吸口气,却发现脚触不到河底,下面彷佛是无底深渊,只见眼阳光,瞬间又沉到水下。
此时那只神秘罪恶手已经消失,只余他在要命水中挣扎沉浮。
是水声!
他大喜若狂,加十二分力气往前跑。
只要解迷药,只要他两把勃朗宁还有子弹,那他就什都不怕。他们能有多少人,大不还有十个八个。他脑袋清醒着,有枪在手,来个打个,来双打双。
他枪法,可是白雪岚亲自教。
水声越来越清晰,绕过几颗大树,视野骤然开阔,条小河像享受艳阳照耀淑女,从林边蜿蜒文静地流淌经过。
白雪岚,就算被支军队围着,也定不会放弃。
那个男人,从不服输。
宣怀风用力咬着下唇,逼出最后点力气,把脚步加快些。
这林子真是太大。
也不禁怀疑,东边那条河,到底是不是真存在呢?还是自己来时候记错?还是走错方向?
属于军阀冷酷也存在于他血液里。
现在他只希望勃朗宁弹夹永远是满满。
因为,他不想落在这群人手里。
可是,他脚疼极,也幸亏那样疼,他才能依然是清醒,至少没有在狂跑时撞上前头树。
视野里什都摇摇晃晃。
他竭力伸长着四肢,只盼着抓到点什,但四周只有无穷无尽水。
想要空气。
哪怕点也好!
肺里
水面舞动黄金般粼粼波光。
宣怀风左右看看,没发现人影,猫着腰在林边蹭出去。他不敢太露身形,把身子蹲在块巨大圆石下。
这种时候,也无暇顾及会弄湿鞋袜。
他双脚踩到不及膝盖浅水里,把两把救他性命勃朗宁放到手边露出水面石头上,低头掬水往脸上扑,不想脸上才感到点凉意,毫无预兆地股大力从身后涌来,似乎有只手重重推在他背上,顿时立足不稳,重心往河心处栽。
宣怀风头脸进水里,视线阵模糊,无法呼吸,两手乱拍着水面挣扎,背上那只神秘手却始终用力压着,不让他抬头。
他满脑子凌乱着,像机器样驱使着自己双腿,念咒似对自己说,是你死活要自由,要人权,现在自由倒是自由,却惹大乱子。如果真被人活抓,叫白雪岚怎瞧你?
被白雪岚瞧不起,那可难看得很。
他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边乱糟糟但又非常毅然地想着那些实在不该在此时去想小事。
忽然间,个清新声音传进耳里。
宣怀风只秒就听清楚。
宣怀风觉得自己头沉得不像话,诡异倦意总是侵扰过来,停下来,也许就屁股坐下再也跑不动。
不能停。
昏沉沉脑子里浮起白雪岚脸。
换是白雪岚……
白雪岚定会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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