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上楼后,到间房间前,把门推,做个欢迎手势,「到,请进。」
宣怀风往里面扫眼,小房中间摆个大屏风,屏风后头依稀是帐帘,竟比想象中朴素许多。
不过,他想这大概是梨花房间,自己进去恐怕不合适。
正在踌躇,梨花在他旁边说:「磨蹭什?你嫌这里脏吗?明白告诉你,这是平素个人睡地方,要是接客,也不在这地方。难道你要把你带去接客好厢房?」
在他背后轻轻推,自己牵小飞燕手往里走。
况且站在这大门口,确实也招眼。
略犹豫,就算不由己,被梨花拉到门里。
他也不是第次来,对舒燕阁算有定认识,进门去,仍是三栅样式窗花样,色十字寿纹铺地,对着门对联,也仍写着「处处桃花春送暖,年年春色去还来」。
不过旁边增添堆西式白雕塑,雕成有翅膀天使模样,做仰天飞翔状,手里握着束花朵,竟发着明亮光。
原来这雕塑,同时也是盏电灯。
汽车开阵,远远看见舒燕阁那古色古香重檐歇山顶。
梨花倒是片诚心,得电话里消息之后,很早下来站在门阶前眺望,瞧见辆车头飘着海关总署小旗漂亮汽车开过来,知道定是宣怀风无疑,赶紧下台阶迎上去,手捏着手绢,手拉开车门。
小飞燕从车里出来。
梨花打量她那脸红润,身上穿着也好,把扶她肩,说:「哎呀,妹妹,可算见着你。上次,也是在这舒燕阁前,你哭得多伤心呀。如今好,你脱离虎穴,到宣副官身边,也算对得住你那番央求。」
提起往事,想着从前被大老婆欺压痛苦日子,小飞燕禁不住阵心酸,对着梨花叫声,「姐姐。」
大家进房,梨花自去取热水泡茶,端给客人们。
她知道宣怀风是勾搭不成,也没有太着意奉承,端茶后,就和小飞燕并坐着,问她分别后情形。
小飞燕也知道梨花对自己关心,心里对
梨花看宣怀风瞧那西洋艺术电灯两眼,说:「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吧,听说是外国过来。个个人在这里乐过头,赊下账没有现钱,拿这两只东西来抵。」
宣怀风点点头,也不说什。
梨花说哦:「们到楼上吧。」
领着他们往里走几转,找着个铺块旧红地毯木楼梯,就往上面走。
路上见不少艳装女子,或站或坐,或拿着小镜子自照,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
眼睛就红圈。
梨花忙说:「别哭,别哭。你现在过上好日子,有什值得哭?来,到楼里说话。宣副官,你也请。」
宣怀风站在旁,含笑看两位女子重逢,见梨花邀请,摇头说:「不用,在这里说两句就好。」
梨花很爽利地笑道:「自然知道你心思,想着进楼子,让熟人看见不好。岂不知你站在这大门口,街上人来人往瞧着,更不好呢。再有样,你不进来,又不站门口,难不成开条子带出门?看你薄脸,更担不起脚条子名声。不如还是进来吧,扭捏什?这里除有姑娘,还能吃饭呢。你就当自己进来吃饭。」
宣怀风被她说得莞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