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平说:「白公馆那两位,你不是很熟吗?他们和林少爷也是熟人。想着不妨事,就打电话去邀,人家答应定来。你看,人家对你这样热情,实在不好意思取消。」
白云飞神色便凝,而后,有些怔怔。
半晌,他才问:「那两位?究竟是哪两位?」
白正平说:「当然是白总长和那个宣副官。白总长向很照应你,那位宣副官,虽不大到家里来,却也知道他对你很不错,在医院里,他去探望你,是不是?你妹妹告诉。」
白云飞没说话。
略顿。
接着说:「但这是不是太心急点?今天才出院,今晚就搭麻将桌子,连晚也等不得?传出去,说白云飞回家就四处弄钱。就算是唱戏,也要点脸面。」
白正平仍是和稀泥般,露着笑脸。
他常年吸d,两颊早瘦得没有三两肉,下巴尖如骨锥,那笑容不管怎努力,都难以令人生出好感。
白正平搓着手说:「明白,明白。可是,席面已经定,为招待客人,特意定太和楼八珍席,还下八十块定钱……」
你又生哪门子气?有话好好说。刚进门就听见你那尖噪门,今天外甥回来,你……」
门帘撩开,露出白正平瘦削而发黑脸来。
白正平手里仍提着他心爱鸟笼,块黑布掩在鸟笼上,掀开门帘走进来,猛看见白云飞,便把说到半截话停,笑呵呵道:「外甥,你已经回来?病大好吧。」
他又转过头,数落他老婆,说:「外甥刚从医院回来,你和他生什气?气坏他,看你又心疼。」
他老婆哼声,嗓子还是那高,说:「不敢得罪他,你自己问吧。胳膊肘总往外拐,叫能说什?索性家子饿死也罢。」
手边茶已经凉大半,他摸起来,垂着眼,喝小半口,小指尖把抚
白云飞说:「只当那八十块定钱丢,不然,们自己叫桌八珍,关起门来吃个痛快也行。今晚计画就此取消,你们也容喘口气。过几天,你们要怎邀牌,怎抽头,只管配合。」
白正平说:「也不单单是八珍席面事。们请客人,人家好不容易答应来,这时候怎好又打电话去,说今晚取消呢?」
白云飞问:「客人?你请什客人?奇骏可没有答应打牌。」
白正平说:「林少爷当然算个。不过和你舅妈算算,个你,个林少爷,还另差着两个麻将搭子。所以特意地把你平日说朋友,请请。」
白云飞问:「你请谁?」
说完,摔门帘走。
白正平朝着他老婆叹声,回过身来,对白云飞笑着,「才进门,为着什吵嘴呢?」
他也不是打算要白云飞回答。
问出口,便把手伸出来,在半空中仿佛给家具拂尘似随意拨拨,说:「知道,大概是晚上请人吃饭,打小牌事。也说,这事要等你回来,和你商量。你舅妈是个急惊风似人,就是等不得这时半会,忙忙先准备上。话说回来,她也是为着这个家。」
白云飞慢慢地说:「舅舅不说,心里也有数,这两个月,为着病不能上台,家里没什收入,你们自然着急。本来,邀场牌,弄些钱花,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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