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小白碗装碗饭,舀两勺子热汤在里面,低着头递给宣怀抿,正担心宣怀抿会不会生她气,不肯理会她。
不料宣怀抿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也不用筷子,拿着勺子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他从小也是锦衣玉食,跟着展露昭后,虽然偶尔挨点军长拳头鞭子,但从没吃得略差点,这被关着段日子,可把他饿得快疯,送来都是下人吃食,在他眼里和潲水差不多。
只有小飞燕这次送东西,稍微能下肚。
他少截小指,但拿勺子舀菜这些事还是可以做得极快。
听见她声音,神情微变,才睁开眼睛,把视线慢慢转过来,停在小飞燕脸上,认仔细,才叹口气说:「是你?他们怎让你给送饭?没为难你吧?」
小飞燕说:「他们没为难。现在是伺候宣副官,哦不,是伺候你哥哥女佣,给他端茶倒水,他对也不错,没打骂,还给买两本书,求他让来给你送饭,他就答应……」
她正说着,忽然低低地惊叫声,眼睛盯着下面,断断续续地问:「你……你手?」
宣怀抿哼声,把手举起来,让她看清楚那少截小指。
断口处胡乱包几道纱布。
对于宣怀风在白总长心目中地位,早有耳闻,被小飞燕这样说,倒有点心虚起来,讷讷笑着说:「大妹子,你是宣副官身边做精细活计,和俺这种粗人计较什?俺们还不为着给总长把差事干好吗?你快进去吧,别耽误你送饭。」
把身子让。
小飞燕提着装饭菜藤篮进院子,发现屋檐下还坐着几个护兵,有腰间还别着盒子炮。
可知这院子看守得是很近。
宣怀抿被关在朝北间屋子里,原有几个窗户都被硬木条封死,里面家具搬得空,只剩四面墙壁。
毕竟是二十来岁青年,正是能吃时候,不会,把两碟子荤菜并瓦锅白米饭都风卷残云地下肚,连汤汁都吮得干干净净。
吃饱,人精神点。
眼睛也比刚才多神采,将碗和勺子往地上放,压着声问:「你有展军长消息没有?」
小飞燕摇摇头。
宣怀抿便隐隐在脸上露出几分焦躁来,说:「怎会没有呢?陷在这里,他又不是不知
那纱布上凝成黑色血斑,最外层沾着囚室内到处都是吼吼灰,脏不成样子。
宣怀抿狠狠地说:「他对你不错吗?那很好,他对也不错,个父亲,同起长大兄弟,他就让姓白断指头,把丢在这里,像野狗样等死。」
他虽没有说小飞燕个字不是,小飞燕却脸红耳赤。
时呆呆,再不敢说什。
小飞燕脸愧疚,从藤篮里把饭菜拿出来,因为没有桌子,只能把菜碟子摆在脏地板上。
地上堆团干稻草。
宣怀抿就躺在上面,这些天囚禁,竟瘦得很厉害,两颊微凹下去,下巴冒出胡茬子。
小飞燕看见他这模样,不免愣,接着阵心酸。
走过去把藤篮放在地上,半跪下来,低声问:「宣副官,你怎样?给你送饭来。你……你可受苦。」
宣怀抿听见在外面开门锁,知道有人进来,直窝在干草堆上,闭着眼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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