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理狠狠地说:「活该,怎不死在那里?」
白雪岚居然露出个笑容来,说:「堂兄你也太狠心。」
「少嬉皮笑脸!你以为做这样事,能得到原谅,那你真是做梦!」
说着,把脸甩到边,装起他烟斗来,呼哧呼哧地用力喷烟。
白雪岚又把身子往前挪挪,缓缓地说:「那查特斯洋行,其实是和广东军勾结,今天交接—批杀伤力很大武器。明面上,他们说却是印度绸。您想,六方会谈就要到,城里藏这样批东西,不是祸患吗?可査特斯是英国大使亲戚,不好太得罪。广东军那头,您又说要先稳住……」
白雪良见堂兄力气渐渐使完,赶紧把手脚让开。白总理从地上起来,回到办公桌后真皮椅子里,屁股坐,铁青着张脸。
正眼也不看白雪岚下。
个字也不说。
白雪岚乖巧得很,这时候倒绵羊似温顺,把沙发茶几扶起来,地上掉东西也原样放回,捡地上手枪和子弹,悄悄送到白总理面前办公桌上,也不敢坐,垂下双手,脸上丝表情也没有地站着。
这僵持,便是大半个钟头。
撞,正撞在白雪岚伤口上,痛得白雪岚眉头大皱,往后退开。
白总理得理不饶人,反扑过来,照着白雪岚脸上就是耳光。
两人扭打在块,滚到地毯上,把玻璃茶几连张单人小沙发都撞倒,东西跌得满地都是,所幸有厚地毯挡着,倒没有摔坏。
这里声息实在太大,外面很快有人急忙地敲门问:「总理?总理?是不是有什事?里头怎?」
白总理体格高大,和白雪岚打得难解难分,你压着胳膊,绞着你右腿,横在地毯上站不起来,听见外面有要撞门进来意思,白总理喘着气说,「都不许进来!没事!」
白总理语气生硬地说:「你这些冠晃堂皇话,说给那些傻子去听。难道你想说,干出这件事,和你那位宣副官,没有丁点关系?你可以捅刀,但别把当傻子看。你这样做,存心给惹事,给他出气。你摸着自己良心,只回答句,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
白雪岚不作声。
白总理更是来气,提高着声音问:「你知道他在这里吃亏,闷着头不发作,就是早想好这样报复,是不是?」
这当口,不回答,倒像默认地较劲。
白总理把烟斗摔,又劈头骂缺,「没脑子!畜生!为个小白脸,你卖家里人!什军火,什洋
白总理气愤未过,心里想着,你就算站死在这里,老子也不理,巴不得你就死在这!
眼角瞥,却忽然瞧见白雪岚军装外套上,多抹深色痕迹。
他是军阀家里长大人,对这血色和腥味是很熟悉,吃惊,脱口问:「怎你还受伤?」
开口又后悔,不该给这臭小子机会。
果然,白雪岚打蛇随棍上,立即走前步,低声说:「今天挨枪,不过不碍事,擦伤皮肉罢。」
连着大声说几遍,外头才没声音。
书房里两人,打这阵,浑身出场大汗。
虽然怒到极点,却也知道,打是打不出结果。
又不能真把眼前这人给枪毙。
即使枪毙,回到老家,又怎对长辈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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