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憧憬片刻,方收这无聊想头。
抬头去看墙上挂钟,已经近六点半,但桌子上还有叠文件是要批阅。
正打算坐回去继续做事,忽然响两下敲门声,他只以为
安杰尔双眼睛,越发放肆地在她身上打量起来。
黄玉珊个小女孩子,哪受得住被外国男人这样看,顿时就脸红,想到被洋人看到脸红,又觉得羞耻而愤怒,叫着听差说:「送客!送客!」
不再和这男人说话,转身就出小客厅,往走廊那头跑着去。
◇◆◇
宣怀风伏案工作,直忙到下午,忽然觉得腰背发酸,站起来伸个懒腰。
把手往外,做个请示意。
安杰尔也猜到这次来是要碰壁,但他这半年在中国,实在过得顺心,看上什都能手到擒来,遇到宣怀风这样,不但没动怒,反而被逗得越发心痒,只以为这是猎物到手前种乐趣。
他掏出盒香烟,抽出根放在嘴上,拿出银亮澄澄打火机,啪地下点燃,悠悠吐出口烟圈,把打火机手上抛上抛下,对黄玉珊说,「这是们英国名牌打火机,你没见过吧。送你玩,好不好?」
黄玉珊哼声。
安杰尔问:「你不是学生吗?为什不去上学?」
装金发洋人,正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喝听差送热茶。
黄玉珊问:「你就是那位安杰尔·查特斯先生?」
安杰尔说:「是。」
黄玉珊微微有些吃惊。
这个洋人,中国话竟说得很地道。
这时候才得个空,从窗外看出去,松缓劳累眼睛。
只见天边块桃花色明霞,把墙角处竹架里攀到墙上去豆藤,照出几块红金色来,若刚好有人往来经过,皮肤上也印上暖暖红金色块,移方向,那红金色就不见,再过去,又出现,就仿佛红金色金属片挂在人身上闪闪似。
宣怀风远眺着这景象,倒觉得有些趣味。
想着黄昏在戒毒院里已这样美,若是换到春香公园里,那自然是更美。
花上点小钱,雇条小船,二人湖上泛舟,安安静静地欣赏落日景致,也是番很好享受。
黄玉珊问:「谁告诉你是学生?」
安杰尔把下巴高傲地扬,调侃着说:「你身上正穿着校服。你是哪家学校?」
黄玉珊又哼声,瞪着他说:「不干你事。」
安杰尔问:「你多少岁?」
黄玉珊还是说:「不干你事。」
黄玉珊问:「是你要见宣怀风先生吗?」
安杰尔说:「是。他现在有空吗?」
黄玉珊不回答他这问题,只继续问:「请问你找宣怀风先生,有什事呢?」
安杰尔把上装里折得很漂亮白丝绸手绢,用手指轻轻地弹弹,露出个微笑,说:「和宣,是在英国读书时同学。老同学异地重逢,所以来拜访。」
黄玉珊见眼前洋人英俊是英俊,但瞅着人眼神,总是叫人不舒服,况且她对宣怀风仰慕得很,既然是宣怀风所厌恶,那她自然也是厌恶,对着安杰尔·查特斯,脸色便不太好看,本正经地说:「不好意思得很,宣先生很忙,他最近都没时间做这种应酬小事。你要是个吸d品,或许还可以见见他,因为们戒毒院正缺病人呢。你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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