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骏说,「怎只经过手,这批货被海关扣过,不是你找人弄回来吗?洪福号船长和说,船在西码头,是海关年处长来叫释放,你是不是让年亮富来办事?他还是怀风亲姐夫,怎就不是他干?」
宣怀抿说,「不会是年亮富。」
林奇骏问,「你怎知道?」
宣怀抿哼声。
年亮富心爱绿芙蓉被他捏在手心里,自己又染白面瘾,绝不可能有胆子做这样事。
宣怀抿说,「咦?老太太在吗?那正好,请她老人家出来,正有个事情,请她评评。」
说到后面,嗓门扬起来。
林奇骏慌得简直要伸手去捂他嘴,触到宣怀抿狠厉眼神,又松手,十分懊悔沾这干煞星,跺着脚叹气,「你又有什要求?你说吧。」
宣怀抿说,「不是来提要求,问你,洪福号上面那批货里头,掺什药?」
林奇骏愣,问,「什掺药?」
压根不知道吹夜大王之风,风云已经变幻,见听差过来说,「有位姓宣先生,说有急事要见您。」
林奇骏怔,然后喜,对听差叮嘱,「你把他悄悄请到二楼小花厅里,小心点,不要吵醒老太太。」
赶紧到盥洗室,洗漱梳头,对着镜子照照,又把只未用过美国刮脸膏打开,认真地把脸刮道。
换上套烫得笔直西装,把条白色手绢,漂亮地塞在上衣口袋里,露出点白边,又对着穿衣镜,前后看看。
镜里个年轻时髦男子,斯文俊雅,风度翩翩,从头发到衣装,找不出点毛病。
宣怀抿心里笃定,但碍不着定要说给林奇骏听。
林奇骏沉默着,心脏怦怦乱跳,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在白面里掺药,但那些广东军是蛮不讲理,万展露昭怀疑到
宣怀抿把夜里事说,又打量着他问,「你不知道?」
林奇骏从他话里听出险恶风险来,额头冷汗直渗,惊疑不定地看着宣怀抿说,「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那些白面,从来没打开过,更不要说往里面掺东西。是做正经生意,做什要往你货里掺药,和你结这个死仇?」
宣怀抿冷冷地说,「这也未必。你帮们运白面,估计也有些不服气,害们绝生意,你也就不用帮们忙,是不是这道理?也说不定,你是要讨那管戒毒哥哥好,不是心心念念想着他吗,正好用东西,让他乐乐。他这戒毒院,昨天可是收许多病人。」
林奇骏把手在桌子上懊恼地拍,只脸苦楚地叹气,「唉,真冤死。」
宣怀抿问,「这批货是你运过来,经过你手。不是你,会是谁?」
他满意地点头,这才走出房间。
到小花厅,林奇骏在门外矜持地咳声,才伸手扭着门把打开,笑道,「怀风,对不住,让你等……」
目光触到站在里面人,顿时噎住。
宣怀抿冷笑道,「林少爷,好高兴致。命都快丢,还记挂着怀风,日后帮你知会声,叫他念着这点情分,在你坟头撒把土,怎样?」
林奇骏大不自在,忙忙地把门关,走过来,压着声音问,「你怎来?不是说好吗,有事打电话到洋行,这阵子母亲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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