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正转过脸,凝望他睡容,瞧他眼皮蓦地跳,醒过来,不由问,「怎?做噩梦吗?」
宣怀风摇摇头,随手摸着枕头,把自己脑袋歪着蹭到上面去。
白雪岚说,「手太硬,硌着你?」
宣怀风含糊地笑笑,回他说,「可不是,到底还是枕头舒服。」
白雪岚先还不在意,忽然感觉到宣怀风头部重量移开后,被枕着手臂阵麻痛涌来,正是血脉被阻而又通复症状。
他本来确实是如此意思,可是话出口后,更觉得暧昧古怪起来,仿佛里头真藏别想法。
默默,眉梢就多丝赧意。
白雪岚忍不住调侃他,「什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又叫越描越黑,你现在知道吧。」
宣怀风不和他斗嘴,只看着他,默默温和地扬着唇角。
白雪岚脱皮鞋上床,和宣怀风同盖床被子,病床是为单人准备,两人肩磨着肩,略嫌挤迫,白雪岚说,「不要坐着,们躺着说话。」
半日,叹气道,「自然明白。」
自此,两人便不再就展露昭事说下去,觉得病房如此宁静,如此妙个小世界,并不需要多加个令人厌憎人来掺入。
但心里面,却又深知展露昭含恨而去,那姜御医是不会再来,汤药中断,后面恐怕藏着大风险。
愈是如此,愈是不肯去提起,两人轻轻细细,只挑无关紧要话来说,宣怀风想起说姐姐快要生,小婴儿名字该起什好,要是男孩子,当舅舅要送小外甥什礼,要是女孩子,则又另有番议论。白雪岚只管迁就着宣怀风意思,很有兴趣帮忙出主意。
不知不觉,就过小半个锺头。
他便猛然明白过来。
既喜悦爱人这样贴心,且心疼宣怀风连在病中也顾着体贴自己,宣怀风这份心田,固有赞叹之处,又叫人唏嘘。
因为脑里想法这样多,若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反而找不出句贴切话。白雪岚只把这说不出感觉藏在心底,帮宣怀风把枕头整整,掀薄被下床,说,「弄点吃来。你还是没有胃
两人躺在床上,白雪岚把右臂伸开,让宣怀风把头靠在自己肩窝上,都仰着脸,看着头顶雪白天花。
虽不说什,但都觉得心里种微甜喜悦,像荷兰水里小气泡样,晶莹可人冒上来。
宣怀风挨着爱人,心境恬然,慢慢闭上眼睛。
模模糊糊,不经意似睡过去,不知到何时,忽然心里又跳,想着,唉呦,后脑勺把他手臂当枕头呢,压得血液不流通,要发麻难受。
因这想,挣扎着睁开眼睛。
宣怀风听见窗外远远传来洋教堂打锺声,对白雪岚说,「不知道们口气,说这久。口有些干,劳驾你帮倒杯水,好不好?」
白雪岚立即拿玻璃杯倒杯温开水来,扶着宣怀风上身喂他。
宣怀风口气喝干,觉得很畅快,把背挨在床头垫起柔软枕头上,微微仰脸,轻笑着问,「看你还是不肯听劝告,总要睡在沙发上,难道不腰疼?你要不要上来歇歇?」
白雪岚微笑着偏头打量他,「这是真心发邀请吗?」
宣怀风说,「意思是们两人并靠着说说话,也不错。不要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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