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抿便真从椅子里起来,到床边坐,边和他捶腿,边捡些展露昭喜欢话题来聊。
十句里头,有八九句是宣怀抿说,展露昭只偶尔搭句。他终究是心不在焉。
如此把时间打发两个锺头,有人来敲病房房门。
宣怀抿叫声「进来」,外头人推门进来,朝他们敬个礼,原来是那个叫崔大明护兵。
展露昭见是这人,便来精神。他原本是斜挨在宣怀抿身上,让宣怀
展露昭哼道,「都什时候,你还想着逛公园?要逛,你自己逛去,老子不奉陪!」
宣怀抿见他态度恶劣,反而放软些,微笑着说,「你不去,去有什意思?只是看你这样坐不住,未免替你难受。与其如此,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展露昭说,「再难受,老子也愿意在这等着!」
宣怀抿听他说出个「等」字来,知道他这颗钢铁铸造很硬心,终究是落到楼下那间病房去。心里不禁晦涩,把脸上笑容敛,深深看展露昭眼,缓缓把眼睛往下垂,便把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不作词。
他是个爱在展露昭面前说话,忽然安静下来,反而引人注意。
下那些任务,哪回没办好?」
自从跟展露昭,他是有做点事情。展露昭脾性虽不大好,却也非青口白牙不认账人,哼哼两声,往后躺,依旧十指交叉,枕在脑后,大模大样地摇着脚。
看似悠闲,实则心里惦记着楼下。
因此那脚摇阵,便摇不下去。
展露昭把脚放下,把声音扬起来,叫声,「来人!」
展露昭在床上歪着身子,也觉得无趣,便把腿在床上横过来,隔空把马靴尖在宣怀抿腿上点点,「你又忽然装什哑巴?」
宣怀抿开始不说话,被他连踢几下,最后下实在有些疼,知道展露昭是要生气,只好开口,「哪里是装哑巴?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哇哩哇啦说话,哪有这多话可说?何况,你又说要等人,安静些,陪着你块等,哪里又做错?」
展露昭不知为何,反倒笑,「你只管装大方。就算装成财主家客厅里大花瓶,你实实在在,也只能当个醋坛子。别他娘扯淡,过来给捶腿。」
军长有令,宣怀抿是不能不遵从。
何况展露昭笑着和他说话,算是种形式上让步,宣怀抿心中晦涩不由消淡几分,心忖,他到底不把当外人看,不然,为什又在乎说不说话?自己总不能不领这份情。
宣怀抿身上湿,到隔壁去换件干衣,刚打开门,就听见展露昭叫人,就问,「又有什吩咐呢?」
展露昭说,「不是叫你。」
宣怀抿说,「怎忽然又挑拣起人来?你今天脾气真是发大。」
展露昭不理会他,仍叫来人,外头个护兵走进来,问他有什吩咐。展露昭吩咐几句,原来只是有件极小事要人去办。
宣怀抿等那护兵走,打量着展露昭,见他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仿佛连根头发都无法自在,便说,「你在医院也许多日,大概是要气闷,到外头走走如何?那些外国医生不是总说新鲜空气对病人有益吗?这里不远就是龙湖公园,你要是愿意,陪你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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