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但揭寿衣,连鞋袜也不放过。
宣怀抿正把只袜子扯下来,忽然耳边窜进声雷似怒吼,「姓宣!你抽什疯?」
姜师长不知从哪里得消息,领着几个亲信怒气汹汹赶过来,看叔叔尸首被放在地上,寿衣翻得乱七八糟,连鞋都脱,顿时眼都红,冲上去,啪!地个耳
那马弁见他对着个死人,翻来覆去看,心里暗暗害怕,悄悄往后退步,问,「宣副官,没别吩咐,先下去。」
宣怀抿说,「怎没吩咐?你过来看看这尸首。愣什?当兵人,连死人都怕吗?」
马弁自叹倒霉,本想着在屋子里看守棺材,比在门外晒太阳值班好,谁知道撞上着邪门事,只好无奈地挪着步子上来,低头看眼,不甚积极地问,「看什?」
宣怀抿说,「你看这人,死前有没有被拷问过?仔细看,要是找出来,给你千块钱。」
马弁听见这大赏钱,精神震,也不忌讳死人,认真地看番,摇头说,「看不出来。」
那马弁看着眉清目秀宣副官,忽然伸手到棺材里摸死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可是犯大忌讳事,不但晦气,而且很得罪人。他心里想着宣副官是不是被姜御医冤魂缠上,以致神志不清,又想着,此时必须向师长报告,否则自己恐怕要受牵连。
他转过身要去找姜师长,偏生宣怀抿这时说,「你过来,帮帮忙。「马弁呆,正犹豫,宣怀抿已经生气,尖着嗓子说,「不听吗?你叫什名字?哪个营?」
马弁便有些怕,说,「宣副官只管吩咐。」
宣怀抿说,「在棺材里看不仔细,你和块把他抬出来。」
马弁心里大叫晦气,无奈官大级压死人,只好和宣怀抿道,把死人从大棺材里抬出来,放在地上。宣怀抿半跪在地上,解姜御医身上寿衣来看,见胸口被车撞得塌陷下去,干涸乌色血粘在模糊伤口上,断掉白骨从肉里戳出来,实在恶心。幸好除胸口外,其它地方还都完整,只是些擦伤。
宣怀抿叹声。
他当然也是看不出来,才叫马弁来帮眼,看来自己确实是没有遗漏。
可是姜御医若没有被拷问,那自己推论便没有点立足之地,如果毫无证据地贸然去告诉军长,只会让军长以为自己搞鬼,顿痛骂绝跑不,说不定还要挨顿鞭子。
这关系到自己男人事,宣怀抿怎能放弃。他盯着那已经变成青灰色山羊胡子脸看会,猛地咬牙,说,「再查次!」
便又伸手动作起来。
若换别人,至此也就自觉误判。
可宣怀抿不知为何,见姜御医乌青色脸,想起昨天和白雪岚在病房中番交涉,太阳穴越发突突直跳。白雪岚是什人,身为海关总长,表面镀着法兰西留学金,肚子土匪勾当。城外小树林里放肆杀人,城里抢洋人货,打军长黑枪,绝对是背后捅你刀子阴险货色。
这种人,当面说出把宣怀风送给展露昭话,能信吗?
只是这姓白也太厉害,昨天在病房里,把戏演得十成,竟叫军长和他都生不出疑心,差点忘他真面目。
宣怀抿越想越真,越不肯死心,非要在姜御医身上找出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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