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把双乌黑清澈眼睛,安静地眨几眨,然后像是想通似,从桌子上伸过手去,拿白雪岚面前那只碗,用筷子夹筷面条,停在半空,不大确定地问,「你是真要喂?」
白雪岚说,「那还用问?」
人靠过来,作出副等待喂食姿势来。
宣怀风这次却没有说别,当真把碗面条
上面果然刻着圈小小中文字,他们这对爱侣名字,都在上头,彼此之间,用个爱字连接着。
如今经历多,他看着许多事物,感触也深,见到手表初时,只是惊喜,等目光触碰到那行字,竟有人生就如此被铭刻起来之感,五脏六腑都微微发热起来。
宣怀风把那表在手里摩挲片刻,自己给自己左手腕上,认认真真地戴起来,这才问白雪岚,「你真是厉害极,怎找到?找好久,以为从此遗失呢。」
白雪岚说,「从哪里找那只遗失去?这是从外国重新定做,好不容易送回来时候,你正好病着,就暂放起来。」
他边说话,边注意宣怀风神色,似乎有感概伤感之意,心里不禁跳,以为自己提起宣怀风病来,让宣怀风想起不愉快事。
在,所以径直拉铃,叫个听差来,吩咐把早餐在睡房小桌上布置起来。
不会,就有听差送热腾腾食物过来。
宣怀风喝着面汤,看白雪岚坐在对面,把碗泼油酸辣鸡丝面条吃得很起劲,奇怪地问,「你早就起来,难道也和样没有吃早点?」
白雪岚笑道,「你是睡迷糊,也不知道瞧瞧挂锺。现在差不多吃中午饭时候。」
宣怀风抬头看,也笑着说,「果然是。」
所以白雪岚赶紧把话题默默转移,从容地说,「话说回来,瑞士手表师傅,果然很不错,和他们说,务必要做得和从前那只模样,现在货送过来,看不出点差异。怀风,你戴着,觉得怎样?」
宣怀风低声说,「很好。」
白雪岚说,「刚刚还好好,怎忽然就无精打采起来?你不舒服吗?」
宣怀风把左手腕抬起来,看眼那金灿灿昂贵手表,俊逸脸上,既像感慨,又像有点不知所措,轻轻地说,「是忽然在想,你对,实在是太好点。何德何能,得你这样关怀?这个人,从小受着父亲娇纵,大概经常有任性地方,要让你忍耐退让。反省下,很感到内疚。」
白雪岚失笑道,「你还说是小孩子,其实你何尝不是说孩子话?喜欢你,自然关怀你,何必定要你有什德能?你要是内疚,愿意和合作得更好,自然举双手欢迎。譬如你平日,对亲密些,又譬如喂吃点东西,做点甜蜜举动。」
这几句话,也不知道提醒白雪岚什,他对宣怀风说,「是,有件事,总忘和你说。」
把吃大半碗放下,就走出房。不到会回来,手上拿个东西,递给宣怀风说,「给你。」
宣怀风看那递过来东西,是个手掌大方形盒子,铺着深蓝色天鹅绒,看着有些眼熟。
打开看,便惊喜交加起来,低叫声,「真是这个。」
把盒子里那只华丽嵌钻金表拿起来,翻过来看表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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