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着实牵挂他姐姐,笑着说,「哪怕过去挠心也好,就算隔着墙,这也算尽份心。孙副官,你忙你,带着宋壬到年宅去。」
说完,便又坐回汽车上,叫司机开去年宅。
宋壬虽是个大老粗,但也有他细腻之处,他想着,年家太太生孩子,自己这样外人,总不好意思挤在她丈夫和弟弟中间,所以到年宅,他就领着几个护兵,在门房那里坐,只等着宣怀风出来。
宣怀风急冲冲地进去,远远看见年亮富在小院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便叫着问,「姐夫,姐姐怎样?孩子出生吗?」
年亮富见到宣怀风,只如得珍宝般,赶紧地迎上来,却又奇怪地问,「什生?你姐姐还未发动。你是哪里得消息?」
宣怀风从白云飞店里回到白公馆,才下车,听差就从大门里出来,向他报告说,「宣副官,年宅打电话过来,着急得很,说如果您回来,请务必立即到年宅趟。催得很急呢。」
大家都很愕然。
宋壬问那听差,「有说什事吗?」
听差说,「没有,就是说很急,再三叮嘱,要宣副官尽快过去,不要耽搁。」
孙副官忽然笑,说,「有八九分猜到,年太太喜事,恐怕是发动。」
亮富眼睛向他厉,说,「你个听差,要插手主人事吗?」
年容便不敢说什,只能和年贵起向太太鞠躬,退出房外。
年亮富搓着手,到宣代云跟前笑着问,「太太,这件事,办得不差吧?」
宣代云却问,「你怎还在这里?」
年亮富愕,笑着问,「也要出去吗?」
宣怀风说,「听差说这边打电话找,很紧急样子,自然以为是发动。既没有发动,找有什事?」
年亮富张嘴欲说,又猛地止住。
心想,这个小舅子,向来有些不合常理。自己要是贸然开口,被这二愣子直接拒绝,到时候再让太太斡旋,恐怕又增加番变数。如此,倒是让太太先开口好。
年亮富想定主意,就叹口气,摇头说,「你姐姐这两天,脾气很不寻常呢,想大概是快要生,孕妇总有些状况。今
这样说,宣怀风也觉得很有道理,兴奋地说,「和想样呢。就想,不知是小外甥,还是小外甥女。不行,这就快点赶过去才是。」
宋壬说,宣副官,你赶过去做什?女人下崽子,是忌讳男人在。你就算过去,也只能在外头,陪着你姐夫盲头苍蝇似乱转,那感觉,才叫挠心。
孙副官笑道,「老宋当过爹人,这话说得实诚。当初嫂子大喜时候,想必你也在外头乱转,挠心挠个十足,是不是?」
宋壬也不否认,痛快点头说,「那是,真难受死。还不如让人割刀痛快。」
大家听得有趣,都哈哈大笑起来。
宣代云说,「出去。」这两个字,隐隐有斩钉截铁意思。
年亮富完全摸不着头脑,正琢磨着自己到底哪里行事不对,得罪太太。
宣代云已忍无可忍地发作起来,拿手拍着桌子,下比下重,疯似吼起来,「出去!出去!出去!谁都不许在跟前!出去!」
年亮富被吓得不轻,摆着两手说,好好好,出去,这就出去。
逃命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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