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容色骤然间,闪过丝阎罗般杀意,偏硬生生按捺住,只是冷笑,「打得好算盘。」
白总理不高兴道,「你能弄死人家公民,就不许人家打打算盘吗?你厉害,你是个书里才有情种,但你应该还有理智。你用脑子想想,既是为他病而打死英国人,英国大使馆把他请过去,询问下案情,也在情理之中。要是连这种合理要求都不答应,岂不让英国大使更觉得你心虚?」
白雪岚如炮仗点引线,蓦然炸开来,「放他娘英国屁!这是英国大使主意,还是他那位漂亮夫人主意?那位漂亮夫人,恐怕又是应她那位色中饿鬼弟弟查特斯,派人来打这电话,提这不要脸条件。怀风被折腾得差点连命都没,这才好几天?要把他交给英国人,交给查特斯那畜生,除非死!不!除非死透,骨灰都撒进江河,捞不起来!不然,也要从坟里爬出来阻拦!」
拿起桌上装半水玻璃杯,砰得砸在地上。
白总理不料他反应如此大,也跳起脚,指着他骂,「你横!就只会窝里横!对着砸杯子算什?有本事,你明天对着英国大使砸!」
嘴上骂不争气,心里还是护着自己堂弟。
说完,声音压低些,对白雪岚道,「看这件事,应该还有些转机。」
白雪岚听,倒是沉默片刻,问,「那边怎说?」
白总理说,「那头意思,当然很愤慨纳普死,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不过考虑到两个国家关系,大使不能不慎重处理,说要把事情侦查清楚,还死者个公道。要是海关总署愿意承担起责任来,主动配合,那日后讨论起来,就大有商量余地。」
白雪岚说,「说都是虚话。他们条件究竟是什,堂兄你就直说罢。」
白雪岚字顿道,「把逼急,别说砸杯子,明天还能干出更绝来。谁不信,谁试试!」
白总理连着说几个「你」,到最后竟是接不上话,只自己起伏着胸口喘气。
半晌,白总理气喘得平复些,反镇定下来,把白雪岚拉把,叹道,「兄弟,哥哥当着这弱国总理,实在有许多为难之处。要是咱们中国强大,那些洋人老虎屁股,有什摸不得?根根拔毛也是小事。可如今敌强弱,事情到这份上,逞强能有什用?」
他把话说出这份感情来,白雪岚就不好那样凶恶,便不再骂,面无表情地沉默。
白总理又劝,「说来说去,你总不能说你没有点错,打死人就是打错,何况打死洋人?这事们不占理,外交层面上,耍横更是不行。明天就要见分晓。
白总理摸摸下巴,说,「他们要,也就是证人而已。」
白雪岚问,「怎样算证人?」
白总理说,「和纳普死有关,就算证人。例如你们海关人,把纳普从诊所带走时,诊所里瞧见这场面病人,女秘书,又例如你在医院把纳普脚踢翻在地时,目击医生。」
白雪岚淡淡地问,「除这些,就没有别?」
白总理顿顿,又拿手摸摸下巴,慢吞吞地说,「前面说那些,只是不打紧。要紧是,纳普究竟是给谁看病?他因为哪个病人被牵扯进来而死,那就是最关键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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