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地,里面又走出个中国青年。身形修长,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如画,气质着实不凡。
客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宣告弄得愣,但很快,客人里头有许多事不关己,都热烈鼓起掌来。来为主人家捧场,二来,俊俏人儿总容易博得掌声,这世界向来如此。
展司令站在人群中,看着怀特身边俊美青年,脸上横肉抽动,低声骂道,「操他娘,怎又是这小兔子?宣司令当年也算个人物,他儿子却不是个东西,给海关人做男婊子也就算,怎还勾搭洋人?卖屁股卖出个兵工厂,他奶奶真是千古奇闻!」
他早就不耐烦这西洋场面,既然算盘落空,也没有逗留必要,
姜师长笑道,「知道,司令您今天是受洋罪。要在往日,这些地方哪用您亲自上阵,军长出马,还不妥妥当当。」
展司令被他提那不争气侄儿,就有股恨铁不成钢愤怒,从鼻子里哼出个声音,说,「那是。小兔崽子,他不往自己腿上戳两个洞,老子能到这来受人家白眼?等他伤好,老子非用鞭子抽他顿好。」
正说着,忽听阵掌声响起。
展司令和姜师长转身,瞧见个年轻洋人穿着西装从里头走出来,客人们热烈掌声正是冲着他而起。
不用问,这必定是众人等待已久主人家,欧玛集团继承人尼尔.怀特。
他们在这边小房间里仔细讨论,那头,客厅里舞曲飘扬,不见主人,客人倒是波波地进来。许多客人都悄悄给听差塞钱,问主人家哪去。
听差都摇头说不知。
这其中有位客人,顶着颗圆滚滚光头,亮如灯泡,穿着中式黑绸长衫,身粗豪之气,在彬彬有礼客人中格外扎眼,正是广东军那位展司令。
姜师长陪在他身边,也是脸凶神恶煞。
以致于两人所到之处,那些西装笔挺漂亮青年和穿着精致裙子小姐们纷纷避让不及。
展司令也知道今天舞会上,不少人是冲着军火合作美事而来。他沙场出身人,很明白下手要快这道理,朝姜师长说声,「走。」
正要排开前面那些碍事穿洋装男女,挤到怀特面前。
却听怀特颇有主人家气度地开口道,「感谢各位先生和女士到来。现在,请容向各位介绍亲爱朋友,可爱同学,同时也是欧玛集团在中国地区第家兵工厂合作伙伴……」
说到这,顿顿,把手往旁边风度翩翩地伸。
「……宣怀风。」
展司令早等得不耐烦,听姜师长说听差也不知道主人家哪里去,骂句脏话,说,「这些西洋镜,也不知腻歪什。做买卖就爽快谈买卖,老子倒不信,还有人价钱能出得比们高。」
姜师长说,「那是。」
展司令平日在自己地方备受奉承,今天到洋人地方受冷落,十分不受用,又说,「如今这些娘们,越来越不成体统,们中国女人,就算是窑子里,出门也衣服是衣服,裙子是裙子。你看这些娘们,穿得什呀,后背那大个洞,肉都露出来。大腿也露在外头,比窑街还下贱。偏又装出个大小姐模样,呸!」
「那是。」
展司令皱眉道,「你今天是成八哥吗?就只会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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