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又和宣怀风下车,顺着人流方向走。
这时,大街两旁霓虹灯俱已亮起,街上人来人往,比白天还热闹。不知哪家舞厅为招揽客人,将大门敞开,里面乐声直飘出来,散在半空。
风吹到脸上微微发凉,然而,身处在这热闹中,随着悠扬旋律跳动心又微微发热。
白宣两人肩并肩在街上走着,瞧着五光十色热闹,别人沉浸在别人快乐中,不曾留意他们,他们自也不留意别人。
大千世界,仿佛有无数人,又仿佛只有他们彼此。
到华夏饭店,不料周末生意极好,小包厢都被人定。
宣怀风说,「没有小包厢,坐外头大厅也行。」
侍者脸苦笑,「大厅也满座。若是等空出来位置,怕是要两个钟头。」
宣怀风好奇地问,「今天是不是什特别日子?」
「您不知道?」侍者讶然地打量他眼,心忖这样漂亮时髦青年,断不会不爱玩,恐怕是刚到首都外地人,告诉他说,「这是首都娱乐新玩意。两三个月前,大世界弄出个周日烟花晚会玩法,每个礼拜天晚上放烟花。们这里楼高位置佳,在们这吃饭,看烟花正好。所以只要是礼拜天,七点之后来,那准找不到座儿。」
正走着,宣怀风忽然停脚,指着处人头攘攘地方说,「那卤水摊子,白天才帮衬过他,晚上可巧又碰见。牛下水是贱物,想你未必吃,不过卤味道真不错,就权且给你包份,放在公馆厨房里。」
白雪岚想着爱人上街吃个东西也没忘自己,心里烫贴,哪里还提吃或不吃话,笑着道声多谢,又说,「这种小摊子,就地就时更有趣味。来,先尝个新鲜。」
晚上冷,又热又香卤水摊子生意极好,许多人在摊前拿着几个铜钱等纸包,白雪岚牵着宣怀风挤进人群,也不管摊主手上正装起纸包是给谁,扔下张钞票,顺势取,边递给宣怀风,边从摊上戳食竹签子里挑两根,不忘转头对摊主说,「零钱免找,都赏你。有牛肉没有?有就多给两块。」
因他是打尖,未免有旁人嘴里嘀咕。白雪岚拿眼睛冷冷扫,就没人敢做声。
摊主见他行事跋扈,正要开口,瞥眼这大少爷刚才扔下,竟是张十块钱大钞,立即笑弯眼,赶紧又拿出张麻油纸来,拿长竹筷在滚锅里翻寻会,找出几片牛肉,堆在麻油纸上,拿麻绳包好,「
宣怀风这才明白,转头对白雪岚笑叹,「看来们和这首都娱乐风尚,是完全脱节。不到这来,绝不知道什烟花晚会。大世界名字倒是在报纸上见过,是不是那个新开游乐场?听说里面也有个戏园子,论豪华,几乎要超过天音阁去。」
白雪岚见他颇为好奇,索性把他胳膊扯,「带着现钞,哪找不到吃?不要在这白等。没日没夜为国操劳,今儿们也去游乐场玩玩。」
两人出华夏饭店,吩咐司机去大世界。
司机说,「总长要去大世界,倒不如别坐车,走着去,反正也不远。这路过去,到大世界大门,都是摆小食摊,卖小玩意,要吃有吃,要看有看。许多少爷小姐们从华夏饭店吃出来,都是走着去。」
「那好,们也走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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