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营生,是绝不会怕和陌生
黄玉珊说,「你看这乱象,等你归拢起来,排好队,不知耗多少时间。依说,都快出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说着,便提着绢花篮子,头个出门。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行动起来。
有人往绿芙蓉肩上轻轻拍,「起来吧。」
绿芙蓉无可无不可,便也提着篮子出门。
可她端茶挣钱,人家是怀着玩弄心,瞧不起。
这女学生卖花,不但没人瞧不起,反而要赞声爱国。
想到这,不禁轻叹。
黄玉珊笑道,「看就知道,你是没做过这事乖小姐。还没开始卖呢,就叹起气来。你是怕见生人吗?教你,你提着篮子出去,见到穿得齐整些,就说,请买朵绢花,五元帮助被毒害国民。」
绿芙蓉说,「要是他们不买呢?」
胸前。
绿芙蓉偷眼看看左右,许多女子胸前都别着同样名牌,又低头看看自己,时有些恍惚。
黄玉珊却只当她害羞,给她鼓劲说,「别怕,们宣传禁毒,是为人民,为国家谋利益呢。现在是新时代,女子也有女子力量,谁再敢说们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就在报纸上揭露他们僵化,好好批评他们下!」
旁边个正分发绢花女子,是黄玉珊同学,很熟地玩笑道,「你哥哥是记者也罢,你怎也成记者?还没毕业呢,你就要成社会家?」
黄玉珊说,「要当社会家,为什定要毕业。们现在参与社会事务,不就是社会家啊?」
此时戒毒院楼走廊,早挤满人,倒和她平日唱戏后台颇象。
越往外走,人越多,绿芙蓉随波逐流,挤到大门外,才发现天色已微暗。
门外搭起大表演台,四周灯光已亮起来,台下站里外几层路人。隔得太远,也不知道台上在演什,瞧着表演家衣服倒很摩登。
也不知道戒毒院哪里弄来两个大喇叭,声音着实响,嗡嗡震着人耳朵。
绿芙蓉提着篮子站在人群中,有些踌躇。
黄玉珊哂道,「愿买就买,不愿买也就罢。们爱国,他们不爱,奈何?总不能要们牺牲尊严,去求那些对国难无动于衷人。他们不买,自然有别人来买。」
绿芙蓉心道,这也就是读过书女学生能说话。
这时,外头喇叭忽然哇啦啦地响起来,很铿锵有力节奏。
房里女孩子们顿时阵慌乱,叫着「开始开始!」
又有个领头在嚷,「别乱,别乱,们排着队出去,别让人笑话。」
大家觉得她这番言语,虽然荒唐些,但很有年轻人朝气,都善意地笑着。
绿芙蓉对所谓社会家云云,是并不懂,不想让人瞧不起,只是也装作很有兴致微笑。那原和黄玉珊说话女子,便过来,看着名牌说,「年小姐是吗?这篮绢花共有二十朵,五元朵。若能全卖出去,就是百元。拜托,拜托。」
绿芙蓉在篮子里捞起朵来,瞧那手工,并不如何精致,大约也就是她们自己做。街上朵绢花,不过三五角罢。
便又明白过来,这和她们做戏子给大爷们打牌时送茶水,是异曲同工。
杯茶水才值多少,只因经经年轻漂亮角儿手,顿时身价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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