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问,「请医生没有?」
白雪岚说,「这偏僻地方,也就请两个土大夫。说是现在把伤腿锯,也许还能救。若论这点,也是赞成。可老太太不听人劝,听要锯她儿子腿,就顽固起来。对,你知道今天早上,她为什非杀那几个土匪?以为她祭那些被土匪打死人呢,原来是为给她大儿子驱邪气。这乡下老婆子,做事够邪乎。」
孙副官忍不住走前步说,「大概是她见大少爷病沉重,时病急乱投医,慈母爱子,也这无可厚非。只是……总长,未必要锯腿吧?依属下看法,若有盘尼西林,十有八九是能救。」
白雪岚蓦地沉默,好会,抬起眼来,对着孙副官打量,冷笑着说,「就说邪门,那姐姐虽说读过几本书,但盘尼西林这种冷门东西,她是不该懂。怎她有这样知识,要那老婆子叫过去,再三地向
孙副官说,「她照顾着自己丈夫,还能不知道吗?自然是伤心得不行。这也是人之常情,年轻夫妻,好不容易从土匪那里活回来,谁料又耽搁在这不起眼腿伤上?」
说着,把头抬,瞅着宣怀风看,像在犹豫着什。
孙副官正要说话,房门忽然被人把推开。
白雪岚从外头走进来,用力拍着大衣上脖子圈狐狸毛上沾着雪片,脸不耐烦地说,「晦气,晦气。前头还说告辞归家呢,眼前就忽然下起这大雪。」
抬眼,见孙副官也在,便问,「你怎来?正好,不在,怕怀风个人闷呢,有你陪他说说话也好。」
宣怀风有些不放心,便也想去瞧瞧,房门开,迎面就是阵冷风卷进来,冻得他连打几个喷嚏。
孙副官正巧也往这里来,看就说,「今天可不比昨天出太阳,温度又降许多呢,外头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乞丐。别站在门口,快到里面去罢。」
把宣怀风带进屋里,把房门关上,自己也打个喷嚏。
宣怀风问,「你过来做什呢?」
孙副官说,「总长哪里去?姜家有件要紧事,想和他商议,要过来请他。」
孙副官忙站起来,关心地问,「总长是从老太太那头过来吗?事情商议得如何?」
白雪岚说,「有什好商议?又不是神仙,吹口气就能变出个孙猴子。」
他看宣怀风站得近,起促狭心,要把冰冷手往宣怀风脖子里伸。
亏得宣怀风机警,偏头闪开,往桌子后面退开两步,蹙眉道,「你这人,什时候也不老实点。究竟老太太请你过去是什事?你姐夫身体,真不大好吗?」
白雪岚伸两次手,见宣怀风都躲开,叹口气,在桌旁坐下,翘起二郎腿说,「他是多半没指望,腿伤发炎很严重。昨天救着他时,他还能坐起能说话,今天却烧得这样昏沉。」
宣怀风便把来过两个人,白雪岚已经过去话说,不禁好奇,「到底什事这样急?」
孙副官说,「那位大少爷,瞧起来不太好,高烧直不退。」
宣怀风愣,问,「是伤口感染吗?」
孙副官把头点点,沉声说,「大概是这样。」
宣怀风听他话里透着沉重,心微微往下沉,半晌,叹口气,「这事,少奶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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