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壬本以为要挨顿臭骂,谁知道宣副官本事见长,竟让他免场祸,如得到大赦样欢喜,眉飞色舞地点头道,「那是!烤着吃好,最香不过!」
宣怀风说,「等回去,清理狍子,架起火来,和总长也乐乐。」
宋壬虚惊场,气骂道,「张大胜,你小子出息!也不看看谁在这,就乱开枪。想讨鞭子抽吗?」
张大胜也是出林子,才看见白雪岚和宣怀风都在,又见大家警戒模样,知道闯祸,忙过来给白雪岚敬礼,见白雪岚沉着脸,只好讪笑道,「总长,不是您昨晚说……难得带宣副官出门趟,净让他吃苦,要给宣副官弄点野味滋补滋补吗?而且还听宋队长说,这山里八成有野袍子,他昨日就想来打,可惜被宣副官骂回去……」
宋壬昨日才挨白雪岚顿,见居然又牵扯到自己身上,忙喝道,「你小子!你打狍子,惊动总长,扯干什?打什狍子?就该把你打顿狠才好!」
宣怀风听他们对话,撑不住笑。
白雪岚看着自己这些不争气手下,原本脸沉如水,见宣怀风笑出来,转头对宣怀风说,「你还笑吗?都是你纵容出来,如今个两个,都不像话。」
他,把他打顿就算。」
宣怀风听他这样说,也不知是玩笑话,还是真话。
如果是真话,孙副官是个文人,又不是护兵,如何挨得住白雪岚打。
正要说话,忽听砰道枪声,震得树上积雪簌簌直落,野鸟嘶叫乱飞。
白雪岚猛地把将宣怀风拉到身后,把手枪拔出来握在手里,目光刀子般四下横扫。
宣怀风无辜地问,「这事奇。怎又牵涉到身上?」
白雪岚说,「你自己想想,他们当初到首都,被调教得话都不多说句,没有长官指令,脚后跟都不挪下。后来跟你出门,跟得多,越发没规矩。听说你去吃大菜,他们也会来客牛排羊排,若是酒楼包厢,大概还和你坐着桌,同吃同喝……」
宣怀风听他有长篇大论意思,往他肩膀上拍,截住他话道,「好,好,知道你意思,左不过是气他们为尝口新鲜滋味,特意到山里为打狍子。其实,这有什,也就是待他们真心,他们自然待实意。再则,你是那样在意规矩人吗?瞧着不像。说来说去,也就是把狍子分你份罢。」
他说得从容自在,笑容可亲,春风化雨般,白雪岚让他用手在肩膀上轻拍,颇感亲密舒服,竟被他收服,不再对手下瞪眼。
宣怀风叫个护兵帮张大胜抬狍子,又问宋壬,「这狍子是要烤着吃吗?」
他们二人出门来玩,宋壬唯恐有失,亲自领着几个护兵跟着。此刻听枪声,人人脸上变色,早把宣白两人团团围在中间,长枪枪口对准外头。
宋壬隐约听见林间传来动静,大喝声,「谁?滚出来!不出来开枪啦!」
只听个声音说,「别开枪,是。队长,你们怎也在这?」
边说着,林里走出个人来,却是白雪岚护兵里头那个张大胜。他长枪背在背上,走得很慢,众人看,原来他还用绳子绑住头狍子,拽在雪地里拖着。
那狍子流着血,已是不能活,却还未气绝,后腿不时地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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