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有几个鲁莽远亲,就要把宣怀风扭绑起来,喊道,「拿绳子来!捆他丢到老虎沟里去!」
手正要去扳宣怀风肩膀,个人影簌地冲进来,抓着那只手提扭,脚横踹出去,把那人踹得在地上动弹不得。
众人被这狠劲震住,时都怔住。
白雪岚现身就动手伤人,在宣怀风身边站定,目光朝四周扫,淡淡问,「要说话,咱们就说话。谁想动手,那就试试看罢。」
话说得甚是和平。
今天是什日子?今天大少爷才下到土里去,你就来欺负他守寡老娘!大少爷病成那样,你们有药,不肯拿来救。如今二少爷病得厉害,指望着少奶奶逢凶化吉,你又出来阻拦。你是要绝姜家吗?你!你心是铁做!」
宣怀风说,「这是句实在话。也别说什风俗,什转房?你们其实是要拿这可怜女子,给个快病死小孩子冲喜罢。」
姜老太太颤巍巍地嘶声说,「冲喜怎?她已经做寡妇,又不是黄花闺女,总不会误她终生。明媒正娶过来,若二儿好,她还是姜家少奶奶,吃着好酒菜,掌着好家财。哪里亏待她?」
宣怀风目光沉,义正辞严说,「老太太,敬你是个长辈,原不想说出不好听话来。但你这样强词夺理,也顾不得。你那位二公子,生下来就是个缺陷严重人。就算他没有生大病,找个普通女子来做他妻子,为他奉献辈子,那也是很糟蹋人事。何况他现在生着大病,恐怕性命未必能保得住。冷小姐刚刚死丈夫,正是很脆弱时候,你逼着冷小姐给这痴呆小叔子冲喜,那是真真作孽!」
姜老太太在这片地方上,向来是受人敬重,现在当着所有人面,被个年轻后生这样痛斥番,气得胸膛里怦怦乱撞,眼皮打颤地往上翻着。
那些外来亲戚,不知道宣怀风是何许人物,但白十三少在山东地界土生土长,凶名远播,许多人是听过,被他问,情不自禁就往后退两步。
本来把宣怀风围住人群,忽然呼啦啦,退开个圆圈。
别人能退,姜老太太却是没退路,大家让开,她地位更凸显出来,瘦小身子,如竹竿样倔强地撑在原
吴妈手扶着她,手给她顺气,哭着叫着,「老太太!你可别有什事啊!」
众人在风俗方面,都是站姜家立场,见姜老太太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不禁愤愤。那些在门楼上战斗过,知道宣怀风恩情,还不怎做声。反而是外面赶来那些不知究竟吊唁者,都把愤怒目光投向宣怀风,竟渐渐把宣怀风包围起来,说,「办丧事人家,最后顿饭,你来胡闹。这样没人伦,们绝不能轻饶。」
宣怀风看他们杀气腾腾靠过来,很恨他们愚昧无情,虽然心里有些惧怕,还是硬着脖子反问,「是胡闹,还是你们胡闹?若是你们自己养女儿,能拿来给个快死痴呆儿冲喜?」
姜老太太被吴妈拼命抚着背,气总算顺过来,盯着宣怀风,喘着气说,「宣副官,打人不打脸。就剩二儿条命根,你口个痴呆儿,个劲地咒他死,要坏他喜事。再这样,可不能怨不顾你恩。」
众人听她这话里,透着撕破脸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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