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翻翻,有个扁金属壶子,里面装着烈酒,其余是些肉干,花生米之类,就说,「宣副官胃不好,这些硬东西,不敢让他吃。」
便叫人把张大胜找来,吩咐说,「上次你冷不防放枪打狍子,坏赏雪兴致,还没罚你。现在罚你,去给宣副官弄点新鲜野味来。」
张大胜嘿嘿笑着说,「总长,您这哪里是罚,分明是个美差。给宣副官打野味,很愿意。您等着瞧,准弄些好东西来孝敬。」
敬个礼,转身要走。
白雪岚在他背后追加句,「不许开枪。枪开,震得满林
宣怀风下马,和白雪岚在块被骑兵们铺大块褥子地上坐下,抬头透过干枯枝桠,看看天色,不解地问,「还是大白天,正好赶路,怎忽然休息起来?」
白雪岚说,「你还是个体贴人,怎就没想到,们是睡醒吃过早饭,从姜家堡从从容容地出来,蓝大胡子那些人,可是赶路过来。十二点钟已经过,难道不该让他们停下,吃顿午饭,再歇那下?」
宣怀风听,果然是这个道理,便很赞成白雪岚主意。
这时众人都早下马,这些军马是很经过番训练,和骑者自然地有着种亲密,也不用拴着,看着各自主人手势,三三两两地在附近,并不乱跑。
骑兵也很爱惜自己坐骑,休息下来,先不管自己吃食,倒首先拿出草料,去喂自己马匹。
队伍缓缓出发。
宣怀风和白雪岚各骑着匹马,在队伍里头并肩走着。
这时候,他倒腾出些空来,仔细打量身前身后这些骑兵,看他们都穿着很整齐黄军装,脚上是长到膝盖皮靴子,翻毛皮边帽子,黑皮带在腰上扣得紧紧,个个都透着满满精神。
而且他们与宋壬这些护兵不同,并不背着长枪,而是腰侧两边,都挂着两个很大手枪套,看起来极有分量。
白雪岚见他盯着那些骑兵,便问,「看什?」
宣怀风见,也问人要份草料,去喂自己骑那匹马。可那马竟然不吃,掉头去吃另个骑兵手里草料。
白雪岚边喂着他白将军,边笑着说,「这马定是他平日照顾惯,所以它只想着他那有好吃。这喂养关系倒很妙,谁喂惯,就只想着谁。」
这调戏意思,宣怀风是听懂,只朝白雪岚瞪瞪眼,又回到刚才那地方坐下。
白雪岚把手上草料喂完,也不顾白将军依恋地用马头磨蹭自己,要求再吃些,就转身回到宣怀风身边坐。
这时,蓝大胡子拿些食物来,放在褥子上,请他们用。
宣怀风说,「从前听见有种手枪卫队,每人都配着手枪,近身战是很骁勇。大约就是这种?」
白雪岚笑容里带点自傲,轻描淡写地说,「可不就是个手枪营。只不过,他们是当年很辛苦调教出来,所以对他们装备,是绝不吝惜本钱。他们骑马,比般连长营长马还要好。他们用手枪,和别司令手底下手枪卫队,也是不能比。」
宣怀风问,「怎不能比?」
白雪岚说,「等下休息时,叫大胡子拿他枪给你看看,你自然知道。」
很快,队伍进到林子里,白雪岚吩咐下去,叫队伍停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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