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着,渐渐有势弱迹象,满院里乒乒乓乓,连打若干个,打得此起彼伏,震天鬼哭狼嚎。
等点到倒数第二个时,那人竟是个极自私无耻之辈,朝白雪岚磕个头,强笑着说,「白十三少,是有女儿,刚满十六,正该嫁人。只要饶,愿意领着你兵,到家里去,今晚就带她过来办喜事。话,女儿是不敢不听。」
白雪岚不料听见这样回答,微微怔,眼眸底下直泛出种痛恶冷光,笑道,「你这样做父亲人,也算少见,很应该在你身上留点记号。来人,把他砍下根手指来,喂这里狗吃罢。」
那人连声求饶,白雪岚兵哪里理会,拿出匕首,强按着就切下根血淋淋指头来。
那人惊天动地地惨叫声,晕死过去。
白雪岚对两个大兵下令,「快带他回家里,务必把他女儿带来,好好桩喜事,不要耽搁。你们身上可都是带着枪,谁要是敢坏姜家好事,给律枪毙。」
那人被两个大兵从人群里拉出来,仿佛是要上刑场样,拼命挣扎摇头,几乎哭出来说,「这怎行?这怎行?女儿虽是穷家子,但也不能愿意。白十三少,白大老爷!你发发善心!女儿好好个人,给个快死痴呆冲喜,这不是作孽吗?」
冷宁芳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脸上厚厚脂粉,已让泪水冲洗大半,剩着点模糊颜色,沾在肌肤上,竟透出股往日不曾见彪悍气势来,咬着牙说,「你女儿是人,就不是人吗?你们起使劲,逼迫着给那人冲喜,难道就不是人吗?」
边说着,边左右去看,像要寻什东西。
旁边那些大兵,大约也明白军长今天玩玩,是个什玩法,主动就给冷宁芳递上根棍子来,然后照样地把那人按在地上。
算你可以过关。」
叫两个兵来,吩咐他们,「你们跟着这位,到他家里去,把他女儿带过来,拿他女儿给姜老二冲喜。」
那人傻眼,叫着,「不行!不行!」
白雪岚问,「为什不行?瞧你这身寒酸,家里生计必定艰难,你女儿能当姜家少奶奶,以后有吃有穿,守着偌大家业,哪里不好?」
宣怀风听着这句,心忖,怎有点耳熟?
士兵拿桶冰水来,朝他脸上泼,又泼醒过来。
白雪岚对他说,「今晚没要你只手,只要你根指头,你是走大运。则,身边这位是很心软,不
冷宁芳举起棍子,愤怒而砰砰打下去。
如此这般,白雪岚带着宣怀风,玩足有大半个钟头。
有女儿,不愿把女儿献出来,顺应那冲喜风俗,挨打。
没有女儿,但有老婆,而不愿把老婆献出来,享受那做姜家少奶奶,有吃有穿风光日子,挨打。
若连老婆也没有,就轮到姐妹,再至于老娘。
往那人脸上仔细瞧两眼,大概生出点印象。
那人当日在酒席上冲着自己,依稀是嚷嚷句寡妇生计艰难话,又似乎有说,冷宁芳「嫁给小叔子,有吃有穿,守着偌大家业,哪里不好?」
难为白雪岚,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好个秋后账,算得丝不乱。
那人只是拨浪鼓般摇头说,「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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