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胡子点头,又问第二件是什。
白雪岚指指身边田地,「你去打听下,这田是谁家?私下问,不必声张出去。」
蓝大胡子接命令,雷厉风行地派人去办。
宣白两人便也重新上马,跟着队伍道走。他们
刚好起阵冷风,吹得他额前缕缕短发乱舞。
见白雪岚不言语,又问,「你怎不说话?」
白雪岚拿手帮他理理前襟,把大裘拢,潇洒笑道,「你前几日是怎教训来着,每逢大事要有静气,看你现在,就十分地不沉着。这些种子埋在地里,还怕它们长出腿逃跑吗?不用急。」
两人在这番耽搁,后面队伍已经跟上来。
蓝大胡子骑马跑在前头,到他们跟前,下马对白雪岚请示,「军长,今晚在德州府过夜?」
些钱赔他们苗。」
白雪岚往四周看看,不见个人影,皱眉说,「赔钱没什,但现在到哪找这田主人,总不能掏几张钞票压在石头上。再说,这种冷天,种哪门子庄稼,说不定是些死不野草。」
他原不在意,这时顺势低头看,忽然就沉默。
宣怀风觉得奇怪,也把腰弯下,去看田地里苗子,脸色也是变。初时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后来蹲下来靠近,更仔细地看。
他虽不是植物方面专家,但在首都管理戒毒院,也学习过些基础。
白雪岚说,「那是自然。路上辛苦这些天,总算和繁华做个重逢。派个人,先把德州府最好饭店给包下来,今晚吃顿好。」
蓝大胡子笑道,「猜到军长要有这样句。那还要赶紧去把侯家扒鸡都给订下来,他们那百年老店,天只做百只扒鸡,多只也不肯做。规矩大是大,但祖宗传下来味道,是点也不含糊。对,军长,驴肉是不是也去订个几大盘?」
白雪岚哈哈大笑,用马鞭指着他说,「心思,算你都猜着。饭店,扒鸡,驴肉,自然是要,不必帮省钱,有多少都订下来,也给弟兄们打打牙祭。另外还有两件,你帮去办。」
蓝大胡子问,「哪两件?」
白雪岚说,「头件,要找人到城中搜集些新鲜蔬菜水果,路上总喝羊肉汤,吃烤肉,不见青菜影子,脾胃弱人是万万受得住。」
宣怀风盯着眼皮下底下那幼嫩绿意,竟是被惊吓到般,不敢相信地说,「这是罂粟吗?不可能呀,山东这地界也……」
白雪岚沉着脸,伸手在泥里挖片刻,凭着犀利眼力,找出几颗罂粟种子,「这打是秋播主意。小雪时播种,度寒就能长得很好,到明年四五月可以收成。大概最近天气反常,连续出着好太阳,倒让些种子提早发芽破土。」
这个时候,田里长小绿苗并不多,目力所见,也就数十棵数量。
然而想到这偌大片,遥至尽头土地里,埋着无数罂粟种子,到来年,就要变成片茂盛罂粟田,那些沉甸甸罂粟果实,榨出昂贵汁液来,又将让无数人毁灭在无止尽绝望中,宣怀风心里就沉甸甸,又像猫爪子挠心似焦灼。
半晌,宣怀风问,「怎办?要找人刨开泥来,把种子都毁吗?这比长出来更不好办,若是已经长出来,连根拔掉还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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