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官笃定地说,「不用急,太太定还劝着总长多吃两口菜呢。总长知道会带你到这里吃饭,若是总长要们办事,自然派听差来唤。们且偷得浮生半日闲。」
宣怀风进白家高门槛后,觉得身边这位同僚,完全成自己盏指路明灯。难怪在大口那里,白雪岚不叫孙副官去送冷小姐,非把他留下,就为得他和自己作伴。
孙副官对那听差说,「你觉得他脸生,不认得是吗?这位,是跟着少爷在首都办事宣副官。他家业在广东也是极大,不过他很有志气,从外国读书回来,要跟着少爷做番事业。他这人心肠好,谁对他伺候得殷勤些,他少不得要多多赏钱。」
那听差拿着钞票,对宣怀风笑脸,万分真诚殷切,躬着身问,「宣副官,您还有别吩咐没有?」
宣怀风受孙副官大力吹捧,倒十分尴尬,只好微笑道,「没有别事,你下去罢。」
等听差走,便对孙副官皱眉,「在广东哪来家业?你不该为硬撑这样场面。」
孙副官说,「听差这种人,其实也不管你在哪里有家业,只要钱包里有钱,舍得对他们花几个,那就会对你产生好感。如今你初来乍到,白家上头那些人,你是要认识。白家下头这些人,你也不能不接触。既然要接触,当然宁愿他们对你先产生点好感。不多说,吃饭罢。」
们平常吃饭地方。白家人是不到这里来,你可以自在些。」
宣怀风说,「知道,这是下人吃饭地方。」
孙副官失笑道,「妄自菲薄呀。们是下人吗?好歹也是副官,们自己要端起个架子来,别输阵才好。这个地方,是白家为聘请幕僚,先生们特意设,账房先生也会来这里用餐。但听差那些下人,当然这里不是他们吃饭地方。你自在些罢,这才头天,看你脸色就有些苍白。」
说罢,叫个听差过来,要他去厨房端两个热菜和两碗白米饭来。
听差去不会,果然端饭菜过来,连碗筷都在饭桌上摆好,垂手站着,问孙副官,「还有别吩咐吗?」
饭厅里没有别个,就孙副官个熟人,宣怀风绷紧神经,算是暂时松弛下来。
而且在孙副官身上,似乎承担着白雪岚派给他任务,要把宣怀风照顾得周到些,因此顿饭里,他总不断找出轻松话题来聊。
宣怀风有这样好个同事陪伴着,眉头渐渐展开。
吃过饭,听差把桌面收拾,送上热茶。
宣怀风问,「还喝茶吗?只怕们该去做点事。」
孙副官知道他这样殷勤,自然有他缘故,笑着斜宣怀风眼,说,「今天钱包忘带。你有块钱没有?」
宣怀风这才醒悟,忙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但他钱包里,哪里有块零钱,都是白雪岚硬塞给他大钞,找半天,才从那叠大钞里,翻出张面额最小五块钱,递给听差说,「你走趟也辛苦,拿这个去罢。」
白雪岚在首都公馆里,打赏听差向来是不吝啬,可济南白家这些听差,在持家慎重太太管辖下,就没有这样优厚待遇。
那听差只不过送趟饭菜,就捞五块钱,很是惊喜,连向宣怀风鞠几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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