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把手指伸过去,在儿子额头上戳下,忽见丫环领着两个人进来,便矜持地把伸半手缩回来。
孙副官和宣怀风到白家母子面前,叫「太太」「总长」。
孙副官笑着问,「总长叫们来,有什吩咐?」
白雪岚指着几个放在墙边箱子说,「送给叔伯们东西,都在那里。大伯父、二伯父、四叔,五叔,每家是两箱。还有箱,是给姑母。箱子上面都
白雪岚忙道,「老物件有。在首都四处查访,找到几件真正宫廷里流出来东西,特意为母亲买来。」
弯腰把那些未开盖箱子,很麻利地掀开,只管乱翻乱找。
口气翻三四个箱子,忽看见里面把金如意,记得买来时说是清宫旧物,便赶紧拿出来,双手奉给白太太。
白太太把金如意拿在手里,端详几眼,见上面镶嵌玛瑙、象牙手法,颇有拙朴古风,摩挲上面流云纹,笑着点点头,说,「这就不错。」
白雪岚当着白太太面,故意擦把汗说,「这份孝敬,总算是入您眼,真不容易。」
个丫环已经在月亮门前等着,见他们,把他们引到个小花厅上。
白雪岚和白太太都在花厅里,地上摆许多大大小小箱子,其中几个箱盖打开,露出里面东西来,什好都有,宝气四溢金玉珍品,精致舶来摆设,青丘狐狸毛大袄……
南洋珍珠项链,翡翠手镯,翡翠大簪子,黑玛瑙,红宝石,林林种种,摆大半个桌面。
白雪岚说,「母亲,这些都是儿子孝敬您。您看着可喜欢?」
白太太是大宅子里出生人,看着满目珠光宝气,想着这是儿子孝心,心底极欣慰,但面上还是很庄重,伸着只手,在桌上慢慢翻着,把个项链坠子拿起来,看看说,「这项链坠子,宝石倒是嵌得漂亮,只中间怎空着个圆框框?」
又笑道,「原来母亲也是看中实惠,别不爱,只爱这金如意。也是,里头是实实在在黄金呢。」
本是句玩笑之语,却让白太太抓到把柄。
白太太反问他说,「看重不是黄金,而是如意。你今天拿个人造如意来,要哄高兴。如果要你真正让如意次,给娶个好儿媳妇,你给个什样回答?」
白雪岚微笑道,「才头天回来,这样三番四次地逼迫做什?」
白太太牙痒痒地说,「你呀……」
白雪岚笑着解释道,「这是欧洲款式,他们时兴把人照张小照片,将照片放在项链坠子里。想念那个人时,就打开项链坠子来,看眼照片。」
白太太说,「那些洋人,可谓精通奇技*巧,整日男男女女混闹还不够,戴在脖子上,是故意要露形迹吗?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想。」
白雪岚笑道,「男欢女爱,周公大礼,是正常事。譬如父亲和您,您也可以拿张父亲照片,放在项链坠子里,父亲出外巡视,三五天不回家,您就看看照片,以慰相思。」
白太太又笑又骂,「没规矩东西,你还敢拿你父亲取笑吗?等他知道,看他怎教训你。洋人玩意,终究没有底蕴,不耐看。还是更喜欢老物件。」
说着,把那项链坠子往桌上轻轻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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