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白二人既去，花厅里剩
白太太和孙副官。
孙副官不敢耽搁，到外面唤几个听差过来，叫他们把箱子从花厅里抬出去。
白太太对孙副官说，「大司令和姑太太这三个箱子，交给
罢。本就要过去
趟，顺便带过去。」
孙副官笑道，「这是太太体恤，免多跑轮。」
白太太淡淡道，「体恤人有什
用，别人不体恤呀。都勾结到块，把当睁眼瞎子哄。赶着说要到五叔家里去，撒谎时嘴很快，倒是忘送给五叔
两个箱子，还搁在花厅里呢。」
白太太露笑容，点头说，「既然如此，你们年轻人，就尽管多来往罢。人家是个姑娘，不能总只是她主动上门，像什话？」
孙副官见母子到此，算是将话说个段落，便见缝插针，向白雪岚说，「总长，给各房送礼事，定给总长好妥。只不过，上次似乎听总长说过，五司令那里，除寻常礼物外，还另有些东西要送过去。而且总长当时说，这是要紧公务，要亲自送过去。」
他这番话，完全就是胡诌。
可是，用郑重口气说出来，完全像真样。
白雪岚和他早就培养出默契，当即用力拍下脑门，嘿声，「果然。要不是你提醒，非把这个忘不可。五叔家，你不必送，这就亲自给他送过去。」
但宣怀风自己心里是明白，既然自己明白，就绝难装作不知道。
设想韩未央收到这东西，偶尔无聊，把它拿在手里，细细地摩挲把玩，那是怎样个场面？
但金如意到眼前，又不能不接。
宣怀风只好硬着头皮，伸手去接，两个胳膊竟也微微颤抖。
不料却接个空。
孙副官苦笑着说，「这还有什说。总长那脾气性子，也就求太太包容点。」
白太太听，长长地叹口气，默然片刻，倒是无可奈何地露出个微笑，「罢。你叫听差把送五叔两个箱子抬，送到雪岚院子里去，让他圆这个谎也罢。儿子要骗娘，当娘，也只好把自己做个傻子。不然
对白太太说，「母亲，儿子有要紧事，先往五叔家去趟。等办正事，再过来陪您说话。」
又用长官口吻问宣怀风，「那两份兵工厂筹备文件，你不是写好吗？放哪？」
宣怀风站在这里，早就如芒在背，现在白雪岚给他这样句问话，就是给他条逃出花厅生路无疑，垂手站直回答，「文件已经写好，放在公文箱里。」
白雪岚说，「你赶紧去找出来，再陪去见五叔。」
说完，和白太太打个招呼，趁机把宣怀风从白太太跟前带走。
白雪岚在他之前，先把金如意轻轻巧巧地拿到手里。
白太太瞪白雪岚眼说，「你才刚刚进门，就要把气死吗？」
白雪岚露着很孩子气笑容，回答道，「哪里。是忽然想起，那位韩小姐也是好朋友。她既然来这里拜访过几次，礼数上头，很应该亲自去回访次。就亲自带礼物上门好，用不着派副官去。」
白太太问，「不要哄。你真愿意去拜访她？」
白雪岚点也不愿意地说，「愿意。您以为不肯和她打交道吗？你打个长途电话，去问堂兄，在首都，也常和她有些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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