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三太太紧握着缰绳没松手,把缰绳扯拉,往后翻半身子又硬扳直回来,反而把马匹给压服住,吆喝声,便驾着马狂风般地撒开四蹄跑出去。
却说白雪岚带着宣怀风出医院,在大门已备几辆车,若干匹骏马。白雪岚本来要骑马,因为临时多个宣怀风,怕他受伤不好骑马,便自己也陪着他起坐车。
门房说,「不敢问。司令出门时脸色很吓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像要吃人样。恍惚还听见他上车时,对谁吩咐句,说什马上调武装连来。」
大太太急道,「不好!他定也得医院消息,往祠堂去!大司令说过,这武装连驻在城里,特为防备着城里内乱,要做武装镇压。这些兵个个都是手黑心狠货色,怎能用来对付自己儿子?老三这次真是气糊涂。」
三太太脸色苍白,站在打滑雪地上,身子猛地歪,幸亏冷宁芳就在她身旁,忙伸手把扶住。
大太太说,「老三家,你别着急。现在不管别,总要去祠堂看看,究竟怎个情况。」
三太太是骨肉连心,时乱方寸,被大太太说,也醒过神来,连声地催人备车。偏偏刚才三司令出门,带副官护兵轰轰烈烈大群,把家里常备几辆好汽车都开走。只剩下辆又小又旧黑色破轿车,因为直搁着不用,里面也没有汽油。
电话,忙忙拨个电话到二司令家去,可是接电话听差只知道二司令不在家,也未曾见过大司令,至于两位司令此刻在哪,竟是问三不知。
大太太挂电话,急得直跺脚说,「你说这人,最要他露面时候,他倒不见!等不得,老三家,和你道过那头,先把老三看守住。」
便又叮嘱管家留在电话间里,个个医院电话打过去,问到大司令和二司令在哪里看脚伤,要他们赶紧去祠堂。
冷宁芳忙说,「大舅母,们也去,行吗?」
大太太点头道,「人多好办事,你们也来罢。」
门房请示要不要拿桶汽油来。
大太太说,「有汽油也没用,三司令把人都带走,个司机也没留。还是快叫人到那宅子去,叫老徐开辆汽车来。」
三太太咬着牙说,「这样又要耽搁多少时间,等不得!」
如今为节省汽油,有钱人家里除用汽车,也常常用马。这时,汽车房对面马厩里还栓着匹。三太太找汽车时已经眼瞅到,有这个打算,既然汽车不能用,就毫不迟疑地往马厩去,解缰绳翻身上马。
她动作很急地往马背上坐,那马吓跳,嘶叫声,两只前蹄往上猛蹬。三太太在马背上身子往后仰,看得大太太等人心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大叫,「小心!」
于是干人等,由大太太领头,匆匆忙忙出门。由大司令宅子到三司令宅子,本就不远,此时更顾不得备车,四位白家老少妇人裹着披风,领着几个丫头,踏霜溅雪,穿巷而来,竟走出几分娘子军杀气。
三司令大宅门房瞧见,赶紧迎下台阶,对着当家主母叫着声,「太太。」
三太太问,「司令在家吗?」
门房说,「司令刚刚才坐汽车走。」
三太太脸色变,接着问,「他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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